[叶黄] 绝处逢生 21
全民打丧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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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梦境的回忆很快就被一阵敲门声给打断。
黄少天一抬头，居然看见了一睁眼就不见踪影的叶秋推开门走了进来。
“你上哪去了？”黄少天问。
“回去洗了个澡。”叶秋说着，抬手就朝黄少天所在的方向扔了个东西过来。
黄少天下意识地接住了，低头一看，这才发现是一盒牛奶。
说来普通，但是这个东西放到现在这个背景下来看似乎又不那么普通了。且不说这世道上哪搞来牛奶这东西，黄少天光是用手心感受了一下外表面的温度就觉得不对劲了。
在这样一个天寒地冻的天气里，牛奶居然还是温热的。人的体温捂不出这个效果，只可能是有人特意用热水烫过了。
思及此，黄少天心情有点微妙。他没想到叶秋这家伙还有这么细心的一面，一时间都不知道该作何表情。
黄少天沉默一会，又看了一眼牛奶，感觉自己心脏最柔软的地方都被人用羽毛温柔地扫了一下。
叶秋见他不动，还纳闷道：“傻愣着干嘛啊？再不喝就凉了。”
黄少天顿了顿，看着叶秋道：“这个……是你特意给我的啊？”
“是啊。”叶秋说，“怎么？”
黄少天摇摇头，又问：“你哪来的这东西啊？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多少天没见过牛奶这玩意了……感觉是上个世纪的事情。”
“沐橙那儿讨的。”叶秋说，“他们从机场回来的时候顺手到处搜刮了点。说是犒劳一下你们被罐头摧残的胃。”
黄少天惊道：“全是牛奶？”
“不，还有别的。”叶秋说，“我回去的时候看着方锐捧着一袋牛肉干在啃。”
“……”黄少天无语了，心说你这个队长当得真是一点也不吃亏。看样子兴欣这种有便宜就占、有羊毛就薅的作风就是从你这人身上学来的。
不过他没敢明说，看在叶秋一片好心的份上，就支支吾吾地嘟囔了几句。
叶秋见状无奈道：“瞎嘀咕什么呢？快喝。”
黄少天没好意思造次，只得老老实实地把吸管插进盒子里开始喝起牛奶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他老是觉得今天的牛奶喝起来甜丝丝的，越砸吧嘴越觉得回味无穷，还可以再干一杯。
谁知牛奶的提供者倒是完全不解风情。叶秋瞥了一眼正优哉游哉喝牛奶的黄少天，一点也不考虑对方的想法，张口就催促道：“赶紧的，动作快点。”
黄少天有点郁闷：“……你催什么啊？”
叶秋伸手去想把自己给黄少天当枕头垫的衣服拿起来，黄少天见状递了一把。随即叶秋才道：“你要是现在跟我走的话，说不定刚好能碰上首都来的那批人。”
“什么？”一听有人，黄少天顿时来劲了，“就是你昨晚跟我说的那几个增援的？”
叶秋点点头，问：“怎么样？去不去看看？”
“看看看，现在就走。”黄少天说着就一口干了手里的牛奶，还道，“上次周泽楷他们来的时候就大出了一次风头，怎么说也不能让惨剧再度重演啊！”
叶秋乐了：“你想干嘛？”
黄少天自信道：“本人决定出面镇镇场子。不夸大了，以我这个外在条件，做个蓝雨的门面那是相当绰绰有余的吧？”
“行。那大家就靠你长脸了啊！”叶秋都听乐了。他爽快地答应下来，说完顿了顿，似乎又想到了什么似的，盯着黄少天认认真真看起来。
后者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你看我干嘛？”
叶秋忽地抬手捏住黄少天的下巴，很是装腔作势地左右端详了一下这人的脸，明面上还故作高深地不说话。
整个房间的气氛都凝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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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情况啊这是！？
黄少天被他搞了这么一出，整个人灵魂都快飞升了。
他现在浑身上下的血液都集中在了被叶秋触碰到的那一小块方寸皮肤上。然而人下意识给出的反应不是自己能控制的。黄少天一边面红耳赤，唾弃现在这个心上人稍微给点反应就一惊一乍，像个毛头小子的自己；一边又在心里狂刷弹幕：叶秋这家伙什么意思啊？他是在调戏自己吗？是吗？不是吗？他不会是被鬼上身了吧！
还没能黄少天自己总结出个原因，叶秋就开口打破了这人丰富的脑补。
“黄少天同志。”叶秋一本正经地说，“在你出面镇场子之前，我建议你先去洗个脸。”
“啊？”黄少天一愣。
叶秋的手指在黄少天的唇边划拉了一下：“昨晚睡觉留下的口水印还待在脸上呢。”
“我靠！真的假的！”黄少天一炸，赶紧抬手在嘴边胡乱抹了两把，“我昨晚睡得一点都不好，怎么可能流口水！你别污蔑人啊！”
“睡得不好？”叶秋意味深长地反问。
“是、是啊……”果然黄少天一被反问就虚了，他瞄了一眼叶秋，又说，“我做了一个乱七八糟的梦，现在都不怎么记得梦到什么了。而且这沙发也太短了，早上起来腰酸脖子疼……我去，我不会还说了什么梦话吧？！”
叶秋说：“你说呢？”
黄少天想死的心都有了：“我说了什么啊？”——可千万别说点什么少儿不宜的话出来，要不两人爱情的战斗机恐怕还没起飞就得直线坠毁了。不过看叶秋这样子，即便自己真说了什么，内容应该也比较正常吧？
“你叫了很多遍我的名字。”叶秋轻描淡写地回答，根本就看不出来是瞎扯。
黄少天没有细想，一听，心都提到嗓子眼了：“还有吗？”
“没了。”叶秋说，“你叫我名字干嘛？我欠你钱了？还是有什么话想跟我说？”
黄少天心说是啊是啊我怕说出来吓死你，不过样子还是要装的：“可能是晚上和你待在一块，睡觉的时候就也梦到你了嘛。多正常的事情！你不要大惊小怪！”
叶秋：“谁大惊小怪啊到底？”
黄少天不搭理他了，转身把喝光牛奶的纸盒随手一扔就拉开门走了出去。
“行了行了还走不走啊你？我要回去洗个澡了，你不是要接人吗？再不走别人都够再飞一趟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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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于一些对自身的严格要求，以及一些想要在叶秋面前挣面子的心态，黄少天回宿舍的时候很是拾掇了一番自己，不仅洗了澡洗了头，还顺带换了身衣服。
旁边闲着没事做的郑轩围观了全过程，都看傻了：“你这是要去走秀？”
黄少天正坐在旁边的凳子上系鞋带，闻言只得白了他一眼：“能不能说点好听的啊？”
“你想听好听的啊？行。”郑轩干脆地点头，“那我们说说你昨晚夜不归宿干嘛去了？”
果然该来的还是会来。黄少天手上的动作分毫未停，对于郑轩在这儿等着他这件事，他还真是一点也不惊讶。反之要是郑轩不闻不问，他才觉得有点奇怪。
黄少天实话实说：“我去叶秋那儿了。”
“叶秋”二字一出，郑轩顿时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顺带还百转千回地“哦”了一声，看着黄少天的眼神瞬间复杂了很多。
黄少天就知道他会想歪：“你想多了……我们聊了大半晚上，他主要是把以后的行动部署给我讲一下，今天中部战区那边还会来两只小队，我待会就要去开会。”
听到这话，上铺还没下地的徐景熙也插了句嘴：“原来队长一大早出去了就是为了这件事啊。”
黄少天应了一声，就听郑轩又说话了。
他捂着心口，做沉痛状：“黄少，组织对你太失望了。我原本以为‘盖被纯聊天’就已经是极限了，没想到你们更绝，连被都可以不盖。”
黄少天无言以对，都懒得接话。不过究其原因，是他心中还存有一点疑虑。黄少天并不知道郑轩一行人对于自己和叶秋这件事的态度是什么，虽说平时开玩笑开得很猖狂，但是倘若队里的大家真的知道自己对叶秋是认真的以后，会做出什么事情来，黄少天其实心里没底。
不过眼下再怎么说也不是该考虑这个问题的时候。黄少天暂且按捺下心中的疑虑不表，和众人道了声拜拜，就拉开门走出了宿舍。
按照叶秋所言，在全部中队的成员到齐以后他们就得抓紧时间行动起来了。在等待的这几天里他已经将初步行动安排好，一旦人员就位，就可以及时将任务分派下去。
今天从中部军区赶来的两只小队原来分属于北京军区和济南军区，人数共有十八人，与这边现有的全部队员合并起来的话，约有四十人左右。显然这个数字对于团队行动来说有点太大了，叶秋是怎么想的不知道，不过黄少天自己更倾向于将分头行动。
进入会议室的时候里面已经黑压压地坐满一群人了，黄少天扫视了一圈，有几个不认识的，应该就是刚到这边就马不停蹄被赶过来开会的霸图和微草的正副队长。
因为会议室的门正对着讲台，所以黄少天进门的时候不可避免地被叶秋看到了。那人正在台上配合投影仪讲解着什么，好在并没有被黄少天这一个动作给影响到。
两人的视线在空气中短暂地交汇一瞬，黄少天生怕自己把叶秋思路打断了，赶紧溜到喻文州旁边坐了下来。
一屁股挨到板凳上黄少天才发现，自己的座位面前摆着一沓纸质文件。因为使用投影仪需要关灯的缘故，他没能看得很清楚，于是只能谦虚求教。
“队长，这都是些什么啊？”黄少天拿起那叠文件估计了一下，至少有半厘米厚。
“最上面那张是整个中队的成员名单。”喻文州说，“微草和霸图的名字已经加进去了，因为人数太多反而不好指挥，所以叶队把大家分成了三个行动小组。”
原来叶秋的想法和自己一样，看来两人的想法还是有点相似嘛，这要怎么解释，缘分啊！
黄少天莫名有点高兴，为了避免被什么人看出来自己嘴角在上扬，只得又道：“那我们对面坐的就是那两边的正副队长？微草队长是哪个啊？”
“你问这个做什么？”喻文州疑惑归疑惑，还是给黄少天指了指，“右边第二个。”
黄少天抬眼一看，果然就是当年在比赛中见过的那个大小眼。当初黄少天在去往比赛场地的飞机上特意拉着这人套过话，问出来他是首都军区的。假设当初参加比赛的全部成员都和自己的级别相差不大，那么以现在的局势来看，能在这种紧要关头临危受命加入自己和叶秋的队伍的人，怎么说也该是自己的同期。
这个范围已经足够小了，再加上地区受限，得出来的人是王杰希这个结论并不是很困难。
黄少天心下确认以后，又看了看后面的文件，问：“这个是什么鬼？为什么是个表格？”
喻文州解释道：“微草拿到了审批，从首都带过来了一批在役的最新型装备，还有不少辅助设备。”
听到这话，黄少天倒是有些欣慰：“那敢情好啊，我还以为我们得靠空手走完整个行动路线呢。”
话音刚落，喻文州还没来得及接话，台上的叶秋就看不下去似的出声了：
“哎哎哎，下面那位新来的同学，能不能不要仗着老师不提醒你就一直讲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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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少天都是愣了一秒，才反应过来叶秋好像说的是自己。
他错愕地盯着上面的叶秋，还确认了一下：“你说的是我啊？”
叶秋无奈：“你说呢？”
黄少天当然不说。不过当着好几个人的面被叶秋点了这一通名，他感觉自己非但没有生气，反而还有点偷着乐。这个念头一冒出来黄少天就开始在心里哀悼，他心说自己真是完蛋了，叶秋还什么都没干呢自己就在这边主动地越陷越深，他都已经脑补出了郑轩他们带头哭天喊地要自己回头是岸的画面来了。
那话怎么说的来着？甜蜜的负担？
叶秋见黄少天不吭声，无奈道：“我说完了你再发表看法，现在先听我讲，行不行？”
黄少天只有一种回答：“行行行你讲你讲，我认真听。”
见这位最大的变数终于消停点了，叶秋这才继续道：“每个小组的活动范围我已经用不同的颜色标注出来了。”下一秒，投影的画面变为了一张局部地图，地图上有一个被红色圆圈圈起来的区域，中间是黄绿蓝三个颜色的色块。
叶秋继续道：“整个红色的地区是我们需要搜救的范围，我把它分成了三份，每个小组的队长会后来我这里拿小地图。举个例子说明一下，黄色区域是以这里为中心，以北推进的范围。此前人口分布密集，住宅区紧凑，搜救难度比较大，但是建筑物都比较集中。
“每个区域具体的行动路线还没有确定，等到无人机反馈了航拍数据以后我会进一步细化。
“最后，地图中央黑色的标记点是C市的市立酒店，每个小组都需要在行动开始的七天后在顶楼集合。到时候每个人都会拿到一个耳麦，小组队员有问题优先请示组长，组长有需要可以联系我。”
听到这里，黄少天忍不住就这投影昏暗的光看了看叶秋的分组名单。
ABC三组的分组情况都不是严格按照之前的小队成员来分的，比如蓝雨，黄少天就和喻文州分开了。后者是A组的带队组长，而黄少天却被分到了叶秋亲自带队的C组。除此之外，B组组长是霸图的队长。不过令人惊讶的是，张新杰居然也被编了进去？
每个组人数控制在13-14人，倒是确实比一整个庞大的四十人队伍要好分配得多。
“行了，要说的暂时就这些。”叶秋最后总结陈词，“剩下需要补充的我会另行通知。”
说完，他看了一眼黄少天，又故意道：“需要发言的可以发言了。”
黄少天哪能听不出来他这是在说自己：“喂喂喂你几个意思啊！我后来一句话没说，够给你面子了吧！”
见会议室里的众人慢慢开始收拾东西准备离开，黄少天立马就坐不住了。他把手里的东西往桌上一放，就杀到了讲台上去。
叶秋正在整理他手头的资料，见黄少天蹦上来了，好奇道：“你有事找我啊？”
黄少天一听这话就下意识道：“没事就不能找你？”说完他才感觉这话这语气似乎有点没对。
叶秋没辙：“找找找，我还能不让你找吗？随叫随到。”
黄少天其实也不知道自己跑上来干嘛，可能就是单纯地想跟叶秋聊会天。他目光盯着投影仪上的画面，说出的话却是完全不相干的另一个话题：“刚刚队长跟我说这次分组是你自己分的？”
叶秋觉得奇怪：“不是我还能是谁？”
黄少天想了想，还是问出了一个他确实很好奇的问题：“那为什么我跟你一组啊？平时我不都是和队长他们配合得更多吗？”问完黄少天就开始忐忑起来，因为他还真有点好奇叶秋的回答。
然而叶秋却说：“哦，这个我分得比较随便。郑轩不也在C组吗？”
黄少天：“……”他还真没注意到郑轩也在。
叶秋又问：“你不满意？现在换组还来得及。”
黄少天气结：“算了算了你当我没说！”
叶秋乐了：“什么情况啊你这是？突然问我这么一句，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啊？”
“所以我说算了！你就把刚刚我说的忘掉吧。”黄少天郁闷至极，心想暗恋就是会瞎脑补，“我走了，你刚说明天就正式展开行动是吧？那我今天抓紧时间再享受一下人的待遇，过两天就顾不上那么多了。”
说完黄少天就转身欲走，谁知刚迈出没两步，身后的叶秋又出声叫住他了。
“回来。”叶秋的声音似乎有点无奈，“不是随便分的。”
黄少天回头“嗯？”了一声。
叶秋：“我也不敢随便分啊。”
黄少天还没理解叶秋的意思，呆愣愣地应道：“哦……”
叶秋说：“把你带在身边，我可以放心一点。”
这句话的杀伤力有些过于强了，黄少天当即愣在原地。他感觉自己脸颊有点发热，心想：肯定是投影仪的光照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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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中心待的最后一夜似乎都要和平常的日子不太一样。
在下午行动的命令正式下达以后，在这里的全部成员便在第一时间进入了备战状态。因为长年累月的生活作息累积下来，所以在短时间内迅速恢复日常训练的生活模式对大家来说也并不是很困难的一件事。
晚上十一点是蓝雨队内一贯的熄灯时间，黄少天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已经只剩了不到十分钟了。他倒也不着急，从浴室出来以后甚至还有心思去窗边开窗透透气。
不过冬夜的风彻骨的冷，黄少天迎风感受了一会儿，本来就没什么睡意的脑子这下更清醒了。
他有些没辙地叹了口气，正打算抬手合上窗户，视线向下一瞥，却忽然在楼下瞥到了一点隐隐约约的红光。
是叶秋？
这个念头冒出的下一秒，黄少天就已经拿上外套走出了宿舍。
冬夜的走道里灌满了穿堂风，黄少天迎着寒气走出宿舍楼，这才看清不远处树下的那个人果真是叶秋。
后者半倚在光秃秃的树干上，半个侧脸都淹没在了无尽的夜色里。叶秋手指间夹着一根燃烧了一半的烟，黄少天想了想这东西是从哪来的，后来觉得多半都是跟着那些牛奶被一起顺回来的。
他踩着飘忽的夜风走出宿舍楼的大门，脚步声在安静的夜里格外响亮。叶秋很快就察觉到了动静，扭头看了过来。
“你怎么下来了？”叶秋问，“今天也睡不着？”
黄少天当然不会说实话，只得顺着叶秋的话道：“啊，对，不怎么困。”
叶秋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声，没再说话。
黄少天很少见到叶秋这个样子，不由得有些发愣。他看了一眼叶秋，反问道：“那你怎么在这里抽烟？大晚上的都快被吹风干了吧。”
“抽完就回去了。”叶秋说。
黄少天一点也不相信这人说的鬼话。他观察了一下叶秋的神色，问：“你在想什么啊？”
叶秋：“嗯？没什么。”
黄少天没法把他的嘴撬开，只得换个话题。他注意到叶秋的右手一直是放松状态的插在兜里，这才问道：“张新杰那边进展怎么样？”
叶秋说：“还行，比较乐观。”
这几天张新杰每天都保持着一管的新鲜血液抽取量，为的就是确认叶秋的身体内环境已经稳定下来。血检结果刚出来不久，是一个好消息，血液中的抗体化验检查显示阳性，这说明在叶秋体内至少起效果了的。接下来的任务，就是将特定的血液提取物送往设备更优秀的地方，再进行更为细致的开发和培育。
虽说不一定能从中真的研制出成熟的抗体，不过就算有一点希望一点念想，也是好的。
想也知道叶秋这几天右手的针眼就没完全消下去过，黄少天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忍不住又往前走了一步。
叶秋看着他：“想说什么？”
“我在想，”黄少天说，“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才可以真的相信我。”
叶秋闻言愣了愣，他有些疑惑道：“我什么时候不相信你了？”
黄少天反问：“那为什么你什么都憋着不说？”
叶秋没接话，只是沉默地看着黄少天，然后轻轻叹了口气。
黄少天看着他继续道：“你不说我就自己猜了啊？”他思考一会儿，道，“你在担心？”
叶秋问：“我担心什么？”
“很多吧。”黄少天说，“你担心行动不顺利，担心有人受伤，你担心有地方自己没有考虑到。不确定的因素有很多，每一个你都没有把握。”
叶秋掸了掸烟灰，点头：“你说得对。”
“但是，大家都知道这不是做了十足准备就能成功的事情。”黄少天说，“你做了你能想到的最充分的部署，就不需要再担心后面的事情。队长有一句话经常说，‘尽人事知天命’，我觉得还是有道理的。”
每个人心里都清楚，只不过白天掩藏在阳光普照的欣欣向荣之下，彼此都心照不宣地没有宣之于口罢了。
七天的时间，说来不长，却有足足一百六十多个小时，其中蕴含的杀机太多了。稍有不慎，就是性命攸关的事情。他们作为破空的刀和锋利的刃出征前线，把生死置之脑后，或许胜利近在眼前，却不一定每一个人都能切切实实地走入曙光。
这时的每一个选择都是一场豪赌，而砝码只有一个。
叶秋说：“我知道。”
黄少天看着他，心里忽然有些难以言表的情绪源源地涌现出来。他看着叶秋掩盖在白色烟雾后的脸，在这一瞬间很想做些什么。
两人沉默一会儿，正当黄少天思考自己还能做些什么的时候，他身后的建筑突然在同一时间熄灭了光源。两个人双双一愣，各自都从对方的表情上看到了疑惑。
黄少天惊愕地回头看了一眼，整栋宿舍楼的灯全部熄灭了。可能是已经到了熄灯的时间，然而如此整齐划一的动作导致的唯一后果，就是他和叶秋之间本来就不多的照明更是变少。现在唯一的光源就是叶秋抽的那根烟，其余的，悉数被夜色吞没。
也许是黑夜壮胆，黄少天愣了一秒，猛地想到自己想做什么了。
他看着叶秋所在的方向，清了清喉咙认真道：“那什么，老叶啊？”
叶秋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嗯？”
黄少天紧张地顿了顿，才说：“你之前不是说拥抱一下可以回血吗？那我现在给你这个机会，你要抓紧时间把握啊！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说完，他就朝着叶秋的方向张开了双臂。
话音刚落，他就听见叶秋那边轻笑了一声。
黄少天感觉自己脸有点烧得慌，还好现在没有光，要不让叶秋看到自己的表情就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笑完叶秋那边似乎也没做出什么动作，黄少天干巴巴地举着两条手臂，有点尴尬。他想放下来又不太甘心，正欲开口说点什么，就听见叶秋的声音沉沉地响起。
“你刚刚说的不对。”
黄少天没听懂：“什么不对？”
“我不仅仅担心那些。”叶秋说，“也担心你。”
下一秒，黄少天感觉自己的身前逼近了一个人。接着，一股熟悉又令人安心的气息裹上来，有一双温热的手揽住了自己的双肩。在黄少天的鼻尖嗅到一些烟草气味的时候，叶秋在他的额头上印下了一个轻吻。
TBC
没来得及改，可能会有虫……这几天争取日更到完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