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黄] 绝处逢生 17
全民打丧尸
-----------------------------------------------
89
眼前这人的形象一下子调转得太快，黄少天不由得有点发蒙：这变故发生得有点快啊？说好的菜鸡呢？怎么一眨眼就变成大神了？
不过叶秋倒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他似乎压根不介意两个人目前的姿势有点不尴不尬的暧昧，只是凝神听了听那边的动静，在意识到不速之客们已经离开过后，才压低声音道：“走了。”
但他没意识到的是，黄少天现在半个人都趴在了自己的身上，因而两人的距离并不远，所以自己这一开口，吐息间的热气就直接喷在了前者的耳廓上。
大部分人的耳朵都有些或多或少的敏感，黄少天也不能免俗地被叶秋这个“突然袭击”吓得不轻。他愣了一会儿过后，直接反应过度地上手一推——可惜被推的那个人背靠岩石得以纹丝不动，推人的那个反倒一屁股干脆地坐在了地上。
叶秋没搞懂他这是玩哪出，乐道：“反应不至于这么激烈吧？”
黄少天坐在地上底气不足地怼了回去：“激烈你大爷！”
叶秋“呵呵”一笑，看着他没说话。
黄少天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得胡乱地抬手蹭了蹭脸侧。说来他也挺佩服自己的，热带气候的炎夏已经够热了，体表温度早已再创新高，就算这样他也还是能感觉到自己耳朵边上的温度明显高得不符合常理……这叫什么事啊！
黄少天又看了一眼叶秋，生硬地转移了话题：“呃……你刚说那几个人走了？”
“嗯。”叶秋点点头，谨慎地借着灌丛的遮挡朝两人刚刚待的地方看了一眼，确认道，“看不到人了。”
“那就好……不过我很好奇，那几个人是从哪儿冒出来的啊？”黄少天问，“而且看样子，他们好像还是冲着你来的？”
叶秋倒也不避讳：“应该是。”
“为什么啊？”
叶秋想了想，猜测道：“可能是我积分多？”
“……”这话有点直，黄少天没法接。况且他现在怎么也没办法把眼前这个人，和自己概念里的“红方1号”联系到一起，这简直太违和了，“所以……你真的是那个叶秋啊？”
被点名的人理所当然地回答：“是啊。”末了，叶秋又惊讶道，“你认识我？”
“不认识。”黄少天闷闷不乐地补充，“不过你这个1号的大名……只要是还没挂的人应该都听过很多遍了吧。”
叶秋没急着接话，观察了两眼黄少天的表情以后，他有点想笑：“怎么着？你好像挺不满意？”
是啊没错！我就是不太满意！
这话在心里嚎两遍也就行了，黄少天倒也没胆子大到当面直接跟叶秋说：再怎么说自己身上还背着那有且仅有的1点积分呢，万一叶秋丧心病狂到自己人都敢下手，那就得不偿失了。
不过失望是真的有点失望，昨天“红方1号”的赫赫威名整个岛都知道了，就连黄少天都被他的战绩给镇住了。当时他闲来无事还脑补了一下，出手这么快准狠的怎么也得是个狠角色啊？像什么“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说的就是这种人，至少该是个不苟言笑的酷哥人设吧？也还好和自己是一个阵营的，要是是敌对面那才真是倒了血霉了。
结果呢？今天猝不及防就被揭开了谜底，而且谜底还是个和自己猜的完全搭不上边的家伙。
所以黄少天只得郁闷地暗示道：“你确实和我想得不太一样。”
“满不满意都这样了。”叶秋说，“你也和我想的不一样啊。”
“嗯？”黄少天没想到还能从别人嘴里听到自己的事情，“你以为我是什么样的？”
叶秋想了想，“反正不是现在这样。”
这话说了等于没说。黄少天追问：“那现在什么样的啊？”
“话唠，自来熟。”叶秋说。
黄少天憋了几秒：“……靠！”
叶秋闻言，笑着看了他一眼：“而且小同志脾气还有点冲？”
黄少天：“滚滚滚！”
90
短暂的插科打诨很快被正经事所取代，不管双方愿不愿意，至少就目前形势看来，黄少天和叶秋是结成期限未知的盟友了。两个人也懒得挪地方，干脆就着岩石背后刚刚藏身的那片地方开始讨论起正事来。
黄少天不知道从哪捡了半截树枝起来，开始在湿润的地上写字。
“我们现在统计一下两边的人数吧？”黄少天说，“比赛时间已经过半了，后面两天的交锋肯定没有昨天那么激烈。”
“昨天情况比较混乱，大部分都不是单挑击杀的，也有自己人误伤的情况出现。”叶秋说，“所以参考性不强。”
这个确实是不可避免的情况。现实世界不像游戏，没有同队队友豁免伤害的机制，被击中了就是击中了，疼痛并不会因为来源对象而减弱。再者，依叶秋的说法来看昨天完全是一种大乱斗的形式在交手，别说误伤了，甚至可能有人直到被“击杀”都不知道自己是死在了谁的手里。
“那现在两边人数比怎么样？”黄少天想了想，又问，“我昨天留意了一下，红蓝死亡人数好像差不多。”
“如果我没数错的话，红方还剩12人，蓝方还剩15人。”叶秋说。
黄少天愣了愣：“怎么回事？红方人还要少一点？”
叶秋：“嗯。有问题？”
“倒也不是，但是跟我想的相反。我以为按你昨天那个架势来看，我们这边怎么也得占优势吧？没想到居然让对面抢了先……”黄少天皱着眉，在地上分别写了一个12和15，又说，“你知不知道点小道消息？我们俩交换一下信息。”
“什么消息？”叶秋问，“你知道什么？”
黄少天看着他，纠结了片刻，然后心一横，索性把之前那件事说了：“我来这边之前遇到过一个很厉害的人。”
叶秋：“认识的？”
“废话，当然是不认识的！”黄少天说，“我猜肯定是蓝方的人，因为被他‘击杀’的人烟雾是红色的。我清楚地记得当时只听见了一声警报声，但是后来我看到的烟雾却有两道。”
“说明死了两个人。”叶秋得出结论。
“对。能同时解决掉两个人，这应该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黄少天说，“我记得当时通报的人是‘蓝方3号’，你有印象吗？”
叶秋摇了摇头。
想也知道大可能都是这个答案，于是黄少天明智地将问题抛给了对方：“别光是我一个人说啊，你这两天有没有什么发现？”
“发现谈不上，疑问倒是有。”叶秋想了想，缓缓道，“不过不是发生在这两天的。”
黄少天有点意外：“啊？什么意思？”
“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叶秋看着黄少天的眼睛，认真道，“我们来这里的时候为什么会坐直升机？”
黄少天把玩树枝的手一顿：“你想说什么？”
叶秋道：“一架运-20就可以搞定的事情，为什么要多此一举地出动那么多直升机？”
黄少天愣了愣，显然没有考虑到这个方面。
事实上叶秋的问题并不是毫无根据的。毕竟从速度到载员方面，专业的运输机都要比直升机好太多了。后者既耗时又耗油，他们仅仅只有50来人，光凭接送黄少天的那架运输机都绰绰有余，何必多此一举地派9架武直分别运输？
想到这里，黄少天顿悟了：“所以你是说，他们的目的是把我们分开？这又是出于什么原因啊？”
叶秋说：“你想想，分开以后我们在直升机上干了些什么？”
“什么也没干啊……就听那个谁讲了一下比赛规则。”黄少天说着停了下来，迟疑了一下才道，“我靠，难道规则有问题？每架飞机上讲的规则不一样？这也太坑了吧！”
叶秋不置可否：“说说你听到的。”
黄少天骂骂咧咧地用树枝在地上戳了个洞，这才道：“说白了就是50个人分成红蓝两个阵营，‘击杀’敌对阵营成员可获得1分，‘击杀’已得分者对方的得分可以累加。五天过后存活人数多的阵营为胜方，胜方积分最多的那个人为最终胜者。”
语毕，他紧张地看了一眼叶秋：“怎么样？和你们的一样吗？我觉得应该差不多吧，毕竟听你之前说的好像也是靠‘击杀’得分的啊……”
“规则确实差不多。”叶秋把黄少天手里的树枝拿过来，分别把地上那个12和15圈了起来，“但是你不觉得这个阵营，分得很没有意义吗？”
黄少天垂眸看着他的动作：“怎么说？”
“胜者只有一个。”叶秋说，“要想获胜，那最后的局面一定是自相残杀。”
最后那个用词有点狠，黄少天莫名牙根紧了紧。他顺着叶秋的话思索道：“我听我教官说，这次比赛考验的是单兵作战的能力，那这样的话只有一个胜者好像也是说得通的？”
“确实说得通。”叶秋道，“那么一开始就不需要分阵营，大家各干各的就行。”
“你这么说也有道理……”黄少天又道，“万一是想前两天让大家团队合作，后两天再各干各的呢？”
叶秋摇头：“据我所知上面不会制定这么自相矛盾的规则。”
“……”黄少天哀嚎一声，心说这个破比赛简直从身到心都在折腾人。大夏天的要活受罪就算了，还得费尽心思揣度出题人的套路，什么毛病啊！
他在心里感叹完，突然一愣：“等等，据你所知？难道你知道是谁要求举办的这个比赛？”
“猜的，不过十有八九是老冯吧。”叶秋说，“老一辈的心都脏。”
“我靠，那不也没把你绕进去吗！”黄少天无语了，“我看你们玩战术的心更脏！”
91
这句发自肺腑的控诉，源自黄少天军校就读期间回回都低空飞过的“战术规划与指导”课成绩。
这门必修一共要上三个学期，所以他也就被折磨了三个学期。在挂与不挂之间历练多了，黄少天也就麻木了。不过麻木的同时，他还连带着本能地仇视起这门科目回回成绩一马当先的同学起来——之前只有一个喻文州在名单上，现在还要加上一个叶秋。
叶秋呵呵一笑带过了黄少天的指责，一句话就把话题扯了回来：“所以把我们分开的目的并不出在规则上。”
“那是哪有问题？”黄少天指了指蓝方的15，说，“而且你觉不觉得这个人数不太对劲啊？”
叶秋看着他道：“你说。”
“我们假设你没记错人数的话，那么从比赛开始到现在蓝方一共被击杀了10个人。”黄少天摊开双手比划，“我1个，你7个，这就8个人了，还剩下两个人头，要分到红方剩下的十个人身上，怎么看也不太正常吧？”
叶秋沉默着没接话，不过回想一下确实很奇怪，在昨天非自己击杀时段，他在耳麦里听到的声音大部分都是来自蓝方的，红方的击杀消息少之又少。
而且这还不算最奇怪的——“我这三天并没有见过任何一个红方的人。”叶秋轻描淡写地看了一眼黄少天，“除了你以外。”
“什么？”黄少天震惊地问道，“你居然也没见过？”他这几天也没见到过活的自己人，起初黄少天还以为是自己光顾着躲，行进路线太隐蔽了，然而现在叶秋也指出了这个情况，那就有点可疑了。
叶秋惊讶地挑眉：“你也是？”
“嗯，你让我想想……”黄少天应了一声，迅速地冷静下来，开始沉思：
不会是巧合，见不到一两个人还好，十个人的踪影都看不到的概率太小了，唯一的解释就是有人有意而为之的。但是出于什么目的呢？会不会是……
黄少天忽然目光复杂地看了一眼叶秋。
被看的那个人莫名其妙：“我怎么了？”
黄少天想了想，心情微妙地问：“我问你啊，你平时有没有和什么人有过节，然后那个人也来参加了这个比赛的？”——这也不怪他，毕竟情况特殊，黄少天短时间内就只能从叶秋这个人身上下手了。如果他的回答是肯定的话，那就存在相当的可能性是有人把他当枪使了。先让叶秋一个人收割蓝方积分，自己再后方拉拢剩下的己方队友，最后干掉叶秋拿走他身上的积分……听上去是个保险又轻松的方法。
叶秋闻言想了想，回答：“你是想问这个岛上会不会有看不惯我的人？”
“对。”黄少天点点头，“红蓝哪边都可以。有吗？”
叶秋认真地回答：“那还挺多的。”
黄少天：“……”
92
十分钟后，两人离开了原有的地点，踏上了新的旅程。
“不是我说！你做人也太失败了吧！”叶秋在前面开路，黄少天在后面深一脚浅一脚地跟着，“你到底是怎么做到人人都看不惯你的啊！”
叶秋说：“可能是因为他们都打不过我吧。”
“你要点脸啊，没见过你这种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黄少天嘟囔了一句，随口又问，“我们现在要到哪去啊？你有什么想法？”
天色不知何时已经黑了下来，入夜已经近在眼前。
由于经过长年的特殊训练，所以这五天里不摄入任何的食物对黄少天来说并不是太难熬的事情，反倒是睡眠需要一定程度的保障。因为长时间保持注意力高度集中是一件相当耗费精神的事情，在没法保证长时间的稳定睡眠的状态下，黄少天通常会选择短期多次地片段式补眠。虽然嘴上不说，但是他相信今天第一眼看到叶秋的时候，对方也是在真正意义上的闭目养神。
前两天以个人为单位行动的时候没那么多顾及，夜晚随便找个坐着舒服的地方就能打发掉一晚上的时间，有异况也可以随时开溜。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两个人一块行动需要多加谨慎，万一和别人组了队还被击杀了，那传出去也不用混了。
叶秋此时回答道：“最好能占据高地。夜晚的时候没人会摸黑向上爬，就算有，较高的地势也会在第一时间占据优势。”
“这倒是……”黄少天说着看了一眼阴沉的天色，总觉得奇怪，“你知不知道现在几点了？”
“不知道。”叶秋说，“大概六点吧。怎么？”
黄少天皱眉：“那天怎么黑得这么早？”话音刚落，远方的天际就传来了一阵异动，仔细一听，竟然是低沉的隆隆雷声。
“我去，这是要下雨了？”黄少天惊道，“别在这个时候给我开玩笑啊！大晚上的突然下什么雨啊！还嫌现在的游戏模式不够困难吗！”
热带季风气候旱雨两季分得比较明显，暴雨多存在于潮湿又闷热的夏季，不过往往不在晚上，而是在白天。正午气温攀至一天的最高峰，海洋热带气旋和午后海陆热对流的共同作用往往是暴雨的主要诱因。相比之下，傍晚突降暴雨实在是不符合常规情况。
不过老天有时候就是这么的不讲道理，黄少天的抱怨没起到丁点作用，半分钟不到，豆大的雨点已经噼里啪啦地砸下来了。
岛屿上空已经被一整片黑沉沉的乌云所笼罩，自然光线一下子黯淡下来，黄少天和叶秋对视一眼——
“我们现在是朝哪个方向走？”黄少天一边加快了步伐，一边问。
“岛的南面。”叶秋说，“之前我观察过，南面植被高度要明显高于北面，说明南面受到的日照要优于北面，地势应该也会高一些。”
黄少天点点头，不再接话。天色几乎就要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暗下来，眼下视野的能见度已经很低了，再加上雨势有愈变愈急的趋势，再拖下去只会有坏处。
两人一路向南，万幸的是岛屿面积并不大，所以这一过程花不了太长时间。脚下的地势有越来越陡的趋势，向阳面的植被覆盖较之北面也更为密集。
黄少天听见远方有接二连三地滚滚雷动，忍不住问：“我们已经到南边了吧？你打算找个什么地方呆着啊？我本来是想的随便什么地方都行，但是看这样子还是要找个能躲雨的地方吧？要不淋一晚上谁受得了！”
雨很大，叶秋的声音被冲刷得七零八落地传过来：“这雨下不了一晚上。”
“下不了最好……”话音未落，斜上方的天空突然斜劈下一道闪电，惨白的电光活生生地将沉沉夜色撕开一道狰狞的伤口。因为近在眼前太过直观，黄少天被吓得一愣。紧接着，两声随之而来的雷声炸响在耳边，几乎就要震耳欲聋。
“怎么还越下越起劲了啊？”黄少天抱怨道，“就算下不了一夜，这架势一时半会也停不下来。”
叶秋“嗯”了一声，似乎像是注意到了什么一般，忽然将目光投向了身侧的树林深处。
“怎么了？”察觉到异样，黄少天问。
叶秋正欲开口，那个方向就出现了一声骇人的响动——
“砰！”
枪响过后是新一轮的电闪雷鸣，闪电凌空劈下，像是预告，缓缓地拉开了黑夜的帷幕。
93
枪声过于响亮，那一瞬间隐隐都有盖过雷声的趋势。
黄少天不由得愣了愣，因为枪声的来源距离自己和叶秋相当近，粗略判断应该就在自己方圆百米以内的地方。
显然叶秋也愣住了，不过对方惊讶的原因和黄少天并不是同一个。
“枪？”叶秋皱着眉。
“是啊，有问题？”黄少天觉得奇怪。
“哪来的枪？”叶秋问。
“你是被闪电劈傻了吗？信号枪啊当然是！”黄少天忍不住想笑，“不过我想去看看那边什么情况，都需要用到信号枪求救了，应该出了点问题吧。”说着他就迈腿想朝刚刚传来枪声的方向走。
谁知叶秋一把就把他拉住了，“哪来的信号枪？”
黄少天无语了：“当然是作训包里那把啊！还给了你三只信号弹，你不会不知道吧？你是不是根本就忘了检查你有什么东西啊？要不你现在翻出来看看？”
然而叶秋听完此话，神色却越来越严肃。他静静地看了一会黄少天，然后道：
“我没有这个东西。”
黄少天一愣：“什么？”
“信号枪。”叶秋说，“我并没有拿到这个。你们都有？”
黄少天被他这么一问也懵了：“我靠，我也不知道啊……我是落地以后才打开的作训包，里面就有这个枪。我还以为每个人都有？”
叶秋没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这情况就有点让人不知所措了。因为隔着雨幕看不清叶秋的表情，所以黄少天只能将茫然的目光投向枪声的源头。
被夜色笼罩的树林黑影幢幢，没有夜视镜，肉眼的夜视能力实在有限。黄少天艰难地分辨了一会儿周遭的环境，然而什么有用的信息都没发现。他甚至连信号弹扎眼的黄色烟雾都没看到。
如果不是信号枪的话，那会是什么枪？
黄少天的脑海中一瞬间冒出了千百种可能，不过现在不是胡乱猜测的时候。正当他打算收回目光时，半空中却陡然劈下了一道闪电。刺眼的白光横亘在夜色里，硬生生地照亮了周围的一小片区域——
下一秒，借由这意外的一次照明，黄少天和对面树林里的一个人对上了视线。前者一愣，敏锐地察觉到了对方蓝色的臂章。
蓝方的人？
没等黄少天反应过来，第二道枪声再度在耳边炸响。叶秋管不了枪是从哪冒出来的了，一个闪身就拉着黄少天躲在了身侧的树后面。
电光眨眼就消失殆尽，视野重归黑暗。黄少天和叶秋屏息紧靠在树干后面，交换了一个眼神。
还没等两人喘过气来，第三颗弹药也擦着黄少天的脚后跟没入了泥地里。即便在雨声的影响下这声响动微乎其微，不过叶秋还是察觉到了：这并不像是子弹打进土里的声音。
看来已经拖不下去了，黄少天当即开口道：“刚刚他看见我了，现在肯定在朝我们这边靠近。”
叶秋不再犹豫：“走！”
第四颗弹药欢送着二人的抽身离去。
雨越下越大，两个人浑身上下已经没有一处是干的了。黄少天抬手把刘海撩了上去，露出了干净的额头。
“我们接下来往哪去啊？”说着，他回头看着叶秋，“刚才那个人是蓝方的，但我没看清他的脸。你说他会不会追上来？”
叶秋沉默一会，道：“应该不会。”
“为什么？”
刚说完，黄少天就感觉脚下的土质不太对劲。位居高处的土壤往往不如基层的紧实，沙石混合的状态也不太容易抓得住水，表层很可能就被雨水冲散。
在注意到脚下的泥地可能有松动的迹象时，黄少天赶紧换了一边走。他一边走一边对叶秋道：“我们还是换个方向走吧，刚刚那里我——”
话音未落，黄少天就感觉重心一斜，接着整个人就不可控制地朝后方倒去。
没人知道为什么这里会存在一个截断式斜坡。由于没刻意关注脚下，在夜色的掩护下，黄少天甚至没能察觉到这个断面的存在。他在重力的作用下向后跌去，恍惚间雨声似乎吞没了有人叫他的名字。
铺天盖地的雨势包容了一切不可能。一道闪电划破混沌的虚空，黄少天忽然感觉到自己的腰间揽上了一只手。接着，有人和他一起，一同向着未知的深渊坠落。
TBC
请相信两位的主角光环！下章就回归正常时间线啦X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