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黄] 绝处逢生 15
全民打丧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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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新杰找到黄少天的时候，后者正在食堂和他姗姗来迟的午饭作斗争。
归功于“群众转移计划”，黄少天这几天都过得紧赶慢赶的。
因为疾控中心人手实在有限，张新杰这种医护人员显然不可能被打发去干体力活，光是应付那一大群伤患病人就够折腾人的了，就算有帮忙的心，一时半会张新杰也没法弄个影分身出来——因此，中心里别的杂七杂八的人暂且忽略不计，疏散已有的救援民众的主要任务就落到了兴欣和蓝雨众人的脑袋上。
疾控中心固然不小，但是也大不到哪里去，约莫一万人的容纳量已经是极限。不过就是这小一万人，到头来要分为一波一波地疏散，实际上也是相当困难的一件事情。
临危受命的当晚，兴欣和蓝雨两支小队就进行了历史上第一次合作会议，会议的主要内容是如何高效快捷地转移走最多的人。因为将人转移走只是任务的一环，后续还需要将每个批次的群众送上飞往南海的飞机才行。于是单单停留在疾控中心肯定是不够的了，机场那边也需要一定的人手留下来帮忙。这个所谓的“人手”不应太多也不能太少，差不多一支队伍就刚好够。
这个结论一出来，此次会议便迎来了第一个分歧点：既然需要一边人马过去，那么应该哪边去？
蓝雨这边马不停蹄地就开始内部讨论——
郑轩鬼鬼祟祟地压低声音问：“在机场和这边的活哪边更轻松啊？”
“都差不多。”喻文州道，“接下来要怎么做我们已经向大家解释过了，所以只需要维持好基本的秩序就可以。”
郑轩哦了一声：“那倒真的没什么差别……”
徐景熙说：“我无所谓。”
“还是有不一样的地方吧？”李远若有所思，“在机场那边待着吃住条件肯定没这边好，就算我们一天三顿啃罐头，那至少也是热的啊。机场那边毛都没有，只能啃压缩饼干了。”
黄少天点头道：“这个倒是，如果我们这边去机场的话，晚上睡觉都得打地铺。你们确定想好了？”
郑轩一听，立马表态：“算了！本人还是申请留在这边吧！”
黄少天：“……”
相比之下，兴欣那边的讨论要简洁明了很多了——
“我看喻队他们好像在商量啊？”苏沐橙瞄了一眼黄少天所在的方向，也说，“那我们也讨论一下？你们有什么想法没？是留在这里还是去机场那边啊？”
话音刚落，魏琛就说话了：“开什么玩笑，当然是留在这儿了！谁愿意大冬天的跑大老远去干苦力啊？”
虽然过程有异，不过结果倒是相同的。两边不约而同地在这件事上达成了共识，讨论就此陷入僵局。
队员们略一思忖，互相都觉得对方小队更适合去机场，于是这件苦差就像一颗皮球一样被踢来踢去，兴欣和蓝雨分别派出了陈果和喻文州出面，试图说服对方走，然而足足花了五分钟，讨论一点进展也没有。
“不行了，再这么说下去还有完没完啊！”方锐说，“我们换个方法吧？越快速越好。”
“比如？”喻文州问。
包子回答：“什么最快速？石头剪刀布啊！”
“行行行！就这个了！”方锐一听，立马挽着袖子宣战了，“你们那边谁来？”
蓝雨众人被对方的目光扫视了一圈，都按兵不动着。最后是郑轩作死地上手推了一把黄少天，鼓励道：“上吧黄少！我们队的幸福就掌握在你手里了！”
黄少天一个大写的莫名其妙：“我靠？为什么是我？”
“你打入敌营这么长时间，肯定比我们都了解他们啊！这时候你不上谁上？”郑轩说。
黄少天无语：“了解你大爷啊！我统共才认识他们多长时间？被你说的跟认识八百年了一样。”
“没事，认识得不久也不重要。”哪知郑轩早就给自己留好了退路，他话锋一转，又神秘兮兮道，“你要是能把敌方队长泡到手也行啊！”
黄少天：“滚滚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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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这件事以黄少天凭借五根手指的巨大优势胜出作为结尾：蓝雨负责坚守占地，兴欣被发配边疆，只得苦哈哈地前往机场，等待接应疾控中心这边由蓝雨众人转移过去的人。
能大批量转移人群的方法只有一个，那就是开车。好在疾控中心这边什么都缺，四个轮子的汽车倒有的是，黄少天挑了一辆载客数最大的，不由分说地就把开车往返这个任务安排到了郑轩脑袋上。
“你每天的任务就是把这边的人带到机场那边去，交给魏老大他们后，再原路返回，再过去，再返回……怎么样？够轻松吧？”
郑轩冤得不行：“我怎么没觉得轻松呢！？”
黄少天懒得跟他扯：“路上遇着丧尸群，你尽量绕开走就行了。因为给你的车车型够大，再怎么说丧尸对你也构不成威胁。”
“行吧行吧……”事已至此，郑轩只能欲哭无泪地应了。
此次行动开展的第二天，蓝雨这边的北斗手持设备上却收到了一条来自兴欣的消息——这套北斗通讯装置还是兴欣他们匀过来的。原本敌方阵营有两套，郑轩看不下去，硬是从方锐手里抢了一套过来，还美其名曰平衡团体的装备资源。
不过那边发来的讯息却很短：“我是陈果，方锐问，怎么这几次开车来的都是郑轩啊？每天就来来回回开车累不累啊！你们不是轮着来的吗？”
第一个看到这条信息的就是郑轩本人，于是他回复道：“呵呵，不是，你们想多了，这事从头到尾就我一个人干。”
对面毫不留情面地回复：“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这么惨的吗？那你有什么感受啊？（ps，这也是方锐说的）”
郑轩心灰意冷地回复：“我特别好，感觉自己退了役就可以转行当驾校教练。”
不过虽然枯燥是枯燥了点，效果还是很明显的。
在两边小队的分工配合下，众人只花了三天时间撤走了将近四千人，整个疾控中心内部顿时就以肉眼可见的程度空了一大半出来。人一少，连带着很多方面的压力都会骤降，比如吃饭——最明显的地方就体现在，在减少足足一半人以后，蓝雨的众人中午吃饭终于不用蹲守在食堂后厨了。
而张新杰，就是在这之后的那天中午，在几近无人的食堂里找到的黄少天。
后者看见对方一屁股在自己对面的座位上坐下了，还有点疑惑：“你过来干嘛？找我有事啊？”
张新杰却道：“快两点了，你这个时间才吃饭？”
“啊，之前没注意到。”黄少天莫名有点紧张，“你有话直说吧，突然神秘兮兮的是闹哪样？”
张新杰平静地说：“我怕说了你就吃不下饭了。”
黄少天无语地想，本来没什么，你这么一说，就算我不知道你要说什么内容也吃不太下了啊！不过他还是很给面子地猜测了一下：“你要给我讲恶心的鬼故事？”
“……”张新杰闷了一秒，摇头，“不是。”
黄少天端起汤喝了一口：“那是什么？快说快说，别吊人胃口啊。”
张新杰看了他一眼，继续用刚刚那副问候别人吃饭没的口气道：“叶秋醒了。”
黄少天一顿，手里的勺子没拿稳，磕在了碗沿上，发出了清亮的一声脆响。
半晌之后，他像是没反应过来似的，闷闷地“哦”了一声。
这个反应有点出人意料。张新杰意外地追问了一句：“去看看吗？”
“好啊。”黄少天点点头，说，“不过你要先等我把午饭吃完啊，我饿死了快。”
张新杰这倒是无所谓：“行。”
黄少天闻言便继续吃起他迟到的午饭起来。他盯着桌面出了会儿神，然后端起汤喝了一口，过了一会儿，又喝了一口——就像突然变成了保质期只有七秒钟的金鱼记忆一样，一下子不知道该干嘛了。
张新杰有点无奈地等他回过味来。
半分钟后，黄少天干脆地放下了碗，抬头确认道：“你说老叶醒了？不是骗我的吧？什么时候的事情？”
张新杰看了一眼手表，认真地说：“差不多半小时前。”
一听这话，黄少天再也坐不住了：“还等什么啊！走走走走，快点快点，我得去看看吧？必须去啊……”说完他就拔腿朝食堂大门的方向跑。
张新杰在原地冷静地提醒道：“走这边吧，更近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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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离室所在的建筑只有四层楼高，和这里别的楼房相比要小太多了。
不过进去之后里面的景象却和黄少天脑补的有些不同，比他想象的安静，也比他想象的正常。他原以为进入隔离病房会出现电影里惯有的那种场景：每经过一间房门口，就会有一个失控的人冲出来隔着玻璃对他的到来表示排斥，然而事实上却并非如此。整个楼层都显得异常平静，病房都是单人间，有些是空的，有些里面有人，或多或少会有几位医护人员围着病床和病人交流。
——总体来说，和其他任何医院的住院部看上去都没什么区别。
黄少天觉得奇怪：“怎么人这么少？难道被感染的人并不多？”
走在前面半米带路的张新杰道：“其实不少，但是都差不多已经离开了。”
黄少天被“离开”两个字搞得心里一惊：“离开？去哪？”
张新杰看了看他的表情，大概是猜到黄少天在想什么了，于是进一步解释道：“进来的人无非两种可能，要么处理得及时，病毒扩散得到控制，那很快就可以修养好，自然不需要被隔离很长时间。”
还有一种情况张新杰没有明说，不过黄少天已经顺着他的思路想到了：另一种可能性就是处理得没有那么及时，或者抗体已经对变异后的病毒不再有效，那么这种后果唯一的下场也就不言而喻了。
黄少天接不上来话，只得生硬地转移话题：“老叶现在情况怎么样？”
“你自己看吧。先在外面等我一下。”说着，张新杰拐进了走廊左侧的一间房间。
黄少天依言在门口止步，看着这人大步迈向了房内。
房间的门虚掩着的，张新杰将它一把推开来，指节顺带在门上敲了敲。房内的人还不少，粗略估计有四五个，正里三层外三层地将病床围得水泄不通。听见动静后他们都回头看了一眼来人的方向，在看清是张新杰以后纷纷朝他颔首示意。
“张副。”
张新杰点点头，走过去，开始询问基本情况：“怎么样？”
有助手回答：“脉搏体温一切正常。”
张新杰应了一声，又问：“有炎症吗？”
“暂时没发现明显的炎症表现。”对方说，“伤口愈合情况不太好，但是一开始创口附近的皮下出血点已经消失了。”
“嗯。量个血压。”张新杰想了想，说，“然后抽点血吧，两管就行。”
“好的。”
话音刚落，房间里就响起了第三个人的声音，音色有些因为长时间没开口的沙哑，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更加突兀而低沉——
“我说张新杰你就趁着你们人多可劲折腾我吧，反正我现在也是老弱病残没法动。”
被点名的人一点也没有被点名的窘态，反而说：“抽个血就折腾你了？”
“我可是伤残人士啊，刚醒过来还不说给点吃的，你心真够狠的啊。”那人懒洋洋地抱怨。
“你现在什么也不能吃，饿着吧。”张新杰想了想，又改口了，转身对旁边调试血压仪的助手道，“算了，不抽两管了。”
床上的人欣慰地道：“这才对嘛。”
张新杰补充：“再加抽十毫升，凑个四管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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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少天倚在门框边上，围观了全过程。
在叶秋出声说话的那一瞬间，黄少天这才发现他其实很紧张。自从张新杰告诉他“叶秋醒了”这件事开始，自己浑身上下的每一处神经都一直处于紧绷状态，眼下见叶秋终于出声，他才不由自主地松了一小口气。
他看着叶秋被一群人簇拥着换绷带、量血压，心里的那块郁结已久的巨石终于踏实地落地。然而叶秋周围还站着好几个人，把黄少天本来就不宽阔的视野遮得更加严严实实。后者在门边左顾右盼了一会，却连一根叶秋的毛都没看到，顿时忽然开始怀疑自己到底该不该这么贸然地杀入病房了。
腿部肌肉因为长时间的高度紧绷而变得有些僵硬，黄少天调整了一下站姿，一条腿才刚换了个角度站，就一不留神磕在了空心的病房门框上，发出了一声不小的响动——
下一秒，整个病房里的人都因为这声响动而看了过来。
黄少天下意识抬头，猝不及防地就和床上的叶秋对上了视线。
两者纷纷一愣，叶秋率先道：“你什么时候来的？”
黄少天不知道为何大脑一片空白，没说出话。
张新杰看不下去，说明道：“他和我一起来的。”
“那刚才怎么不说话？”叶秋又问。
黄少天张了张嘴，仍然不知道该说什么。这场景似乎不太适合自己，黄少天心想，于是他顿了几秒，苦大仇深地憋出来三个字：“我走了。”说完他就迈出了打道回府的步伐。
叶秋当然没给黄少天反悔的机会。
“走什么？”他赶紧叫住黄少天，“上哪去啊你？”
黄少天没想到这人反应这么快，才迈出一步的脚登时又停住了。他回头看着叶秋，尴尬道：“我留在这好像也没什么可干的吧……”
“来都来了，不来慰问一下我说不过去吧？”叶秋却冲他轻轻笑了笑，然而不知道这一次笑扯到了哪个部位，他唇角的弧度立刻垮下来，变成了拧起的眉头。
黄少天的心里被他这副神情一扯，瞬间就像是被人攥了一把一般，又酸又涩地说不出话。他怔怔地看着叶秋，看着对方没有什么血色的脸，忽然就知道了自己心里那点在知道了叶秋过往的选择之后、生出的那些哽在心口的芥蒂到底是什么了。
说来复杂也简单，他只是很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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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十分钟，病房里转眼就只剩下黄少天和叶秋两个人。其他无论无关还是有关的人员在张新杰的打发下通通都走光了，最后就留下了一个难得的二人世界给这两人。
然而黄少天却尴尬地发现自己好像是真的不适合这种场合，因为他坐在叶秋床边的凳子上已经足足五分钟了，却连一句话都没想好该怎么说。他空有一肚子问号想问，然而话到嘴边，在看到叶秋这个人以后，黄少天忽然又觉得没什么好说的了。
叶秋的过往他已经了解，对方的安危也已经保证，事到如今，再纠结那些过去式似乎已经没什么必要了。
于是黄少天打了五分钟的腹稿被推翻重来，他的愤怒缴械投降，他的担忧烟消云散，黄少天自认不是一个脾气十分平和的人，然而这份原则却一次次地为叶秋做出退让。多日以来的担惊受怕在今天也就只化作了一声不轻不重的叹息。
叶秋听见黄少天轻叹了一声，有点想笑：“你叹什么气啊？”
黄少天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又发不出火：“想叹就叹了，不行啊？”
叶秋望进黄少天这一眼，难得没有和他抬杠，而是沉默半晌后，忽然笑了笑，伸手握住了黄少天搭在床边的一只手。
黄少天被他一拉，整个人都懵了。兴许是刚刚才醒来的缘故，叶秋的手有点凉，干燥而带着寒意的手指覆上来，像冬日里的一捧雪，温柔而不可抗拒地一点一点攀附着黄少天手掌的轮廓，默不作声地攥紧了。
黄少天被他这个举动搞得方寸大乱，他下意识地想抽手而去，目光在瞥到叶秋拉着自己的那只手正是他受伤的那一边时，却又狠不下心了。最佳的脱身时间一晃而过，于是黄少天就这么浑身不对劲地纵容叶秋这么拉下去了。
反正拉个手而已嘛，又不会少块肉。
这个自暴自弃的念头刚冒出来，黄少天又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双标。原来碰到跟郑轩坐一根凳子上的情况，对方不小心压住自己一点衣服，黄少天都能嫌弃地直接把人掀下去。现在换了个对象，还是个一而再再而三挑战自己底线的对象，黄少天却发现自己一点脾气也没法发出来。
恰好叶秋似乎也是吃准了黄少天这一点，整个动作从头到尾行云流水得不像话，一点也不像是新手上路。末了，见黄少天不出声，他还问道：“想什么呢你？”
黄少天被他一句话唤回神，只得瞎扯：“你怎么不问问这是哪儿？”
“这有什么好问的。”叶秋说，“看见张新杰我还不知道吗？”
这话题转得太低级了，黄少天尴尬地咳了一声，又问：“那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说完黄少天就后悔了，这个话题比上一个还低级，刚刚张新杰他们才走，问什么也不该问这个啊。
谁知叶秋却说：“不怎么好。”
黄少天一惊：“啊？”
叶秋看了他一眼，没皮没脸地说：“急需少天大大给个拥抱回血。”
黄少天先是愣了愣，然后感觉自己全身上下的血液都朝自己脑袋上冲了：“抱你大爷啊！有病得治！要不要我帮你把张新杰叫回来啊？”
“那还是算了吧。”叶秋想了想，忽而正色，认真地问，“那本人申请给你个拥抱，批不批准？”
黄少天看着他的表情，一肚子火山忽然喷发不出来了。他做了好半天心理建设，才终于点点头：“那……勉强批准，吧……”
叶秋闻言，眼含笑意地朝着黄少天的方向张开了双臂：“来吧。”
黄少天莫名紧张地吞咽了一下。他无暇顾及自己耳朵已经烫得要冒烟了，全身心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双臂之上，黄少天望进叶秋的双眼，沉默着迎上了他的拥抱。
碍于叶秋现在穿着衣服，黄少天没法得知这人身上哪些地方有伤哪些没有，于是也不敢贸然下手，只得虚虚地揽着这人。
叶秋倒是没这么多顾及，他的手抚在黄少天的脊背上，轻吸了一口气，似乎想说点什么。
黄少天迅速地领悟到对方的意思，截下话头：“不准道歉！”
叶秋乐了：“你为什么会觉得我想道歉？”
黄少天没搭理他：“不是最好。”
半晌后，叶秋才又开口：“不是道歉。”他的声音从耳后传来，配合着手上的动作，缓缓地轻拍在黄少天的鼓膜上，“只是想说一句，辛苦了。”
黄少天的心脏突然被人捏了一下。
为了不让人察觉出异样，他赶紧开口：“知道就好！想谢我就直说行不行？”
声音有些闷，叶秋显然已经听出来了：“又要哭了？”
这是在说之前那件事，黄少天更加不好意思起来：“哭你妹啊！”他简直想打人了，然而又不好意思殴打伤患，所以这会儿还真的拿叶秋一点办法都没有。
叶秋又笑了笑，黄少天被他笑得手忙脚乱，赶紧抓着叶秋另一边没受伤的手臂作势要推开。哪知这一推正好把叶秋身上病号服的衣袖推起来了，露出了一截小臂。黄少天下意识瞄了一眼，却意外地看到了对方手臂的内侧有一处奇怪的伤口。
黄少天觉得疑惑又觉得莫名眼熟，便用力一拽，把叶秋的那只手扯到面前来认真看了看。
叶秋被他搞得莫名其妙：“你到底是要推还是要拉？”
黄少天看着那出已经愈合多年的伤口，隐隐觉得有什么记忆要破土而出：“你这个伤……是怎么来的？”
叶秋一顿，意外地没有接话，只是看着他。
回忆走马灯一般一幕幕地从脑海中闪过，黄少天终于想起那个夏天，想起那充满了躲避与意外的一百二十个小时。
他看着叶秋，问：“你是不是……参加过一个比赛？”
叶秋没说话，半晌之后，他终于开口，字里行间蕴藏的笑意格外明显：
“你终于想起来了。”
TBC
即将开启回忆杀！
（本人掐指一算，感觉这篇文20章左右可以完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