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黄] 人工智障 12
二设满天飞的AB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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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少天闻言沉默了两秒，心说我有可能还真的认识。
发音为“苏沐秋”的三个字随意排列，能凑出来的名字不多，而他有幸居然认识两个。这事单单用纯属巧合来解释似乎很难说服人。
不过仅凭叶修一句话黄少天还不敢断言他口中的那个苏沐秋，就一定和论坛上的秋木苏有关系了。思考片刻后，黄少天道：“这个苏沐秋是谁？你朋友？”
“沐橙她哥。”叶修简明扼要地概括道。
“哦……”黄少天顺着叶修的话想了想，随后发现此话是有依据的，毕竟两人名字确实都差不多，不过他转而又道，“你们很熟吗？”
“是啊。”叶修觉得奇怪，“怎么了？”
“不，没什么没什么……”黄少天嘴上不当回事地糊弄过去了，不过心里倒是有些存疑。
两人在通话里商量一阵，把晚餐时间敲定了晚上六点半，对于苏沐秋那边，叶修说他来转达。至于吃饭的具体地点，叶修又说会在吃饭前告诉自己，于是横竖没黄少天可操心的，他便和叶修闲扯两句，挂断了通讯。
没了叶修的声音做干扰以后，黄少天在往宿舍楼走的路上难得一个人独处了一会，短短十几分钟的路程他把叶修刚说的话翻来覆去琢磨了好几遍，结果越想越觉得那个“苏沐秋”相当可疑。这份疑惑他一直保持到了回到寝室，后来看郑轩闲着没事干，便三言两语地跟他大致说了。
“等等，你说叶修欠你一顿饭然后今天补回来？”听完黄少天的陈述，郑轩的第一句话居然是这个。
黄少天恨铁不成钢：“重点不是吃吧！”
“不是，谁说的是吃啊！在你心里我就是这么不会抓重点的人吗？”郑轩为自己辩解道，“我是想问，他为什么欠你一顿饭了？”
“就是我感冒那天，他说下厨给我准备午饭，结果一包泡面就把我打发了。”黄少天说，“后来老叶良心发现觉得过意不去，口头承诺说过几天请我吃饭补偿我。”
“看看别人，口头承诺也算数，说请就请。”郑轩啧啧感叹，“你之前也口头答应我请我吃饭，打算什么时候兑现啊？”
另一位当事人似乎压根不知情：“等会儿你说清楚，我什么时候说要请你吃饭了？我怎么不知道？”
郑轩摇头叹气：“我对你很失望。”
还没等他失望够，郑轩又突然意识到了什么，道：“你刚说你那天吃的泡面？是在墙上那柜子里拿的吗？最右边那一格最里面。”
黄少天觉得莫名其妙：“是啊？怎么，过期了？”
“我靠！不是过不过期的问题！”郑轩顿时怒不可遏，“那是我最后一包方便面！我说怎么那天晚上回来在厨房里找半天没找到饿得跟傻子一样！结果被你吃了！好歹跟我说一声吧！”
黄少天丝毫不觉得有什么：“那你也不能光说我一个人。那面叶修也吃了。”
“……”
郑轩心里泪流满面，他并不想知道这种事。
声讨完方便面的事情，两人终于聊回正题。
“你说今天和你们吃饭的那个人叫苏沐秋？”郑轩说，“干嘛的？”
“嗯，这么跟你说吧，搞研究这方面的。”黄少天说。
郑轩表示不解：“那有怎么了吗？”
“他干什么不重要，但是你不觉得有点太巧了？”黄少天说，“那个论坛上的秋木苏和这个人难道一点关系都没有？反正我不信。”
郑轩还没跟上黄少天的思路：“什么论坛上的秋木苏？”
“就那个！”黄少天指指自己的终端，提示道，“一开始那个第二性别测试！还有那个投票！还有那个爆料！”
郑轩恍然大悟：“哦，我想起来了。你直接说那个助攻嘛。”
“什么助攻？”黄少天问。
郑轩：“撮合你和叶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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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有点太直接粗暴，黄少天一时间都找不出话来接。
不过感叹完以后，郑轩很快就意识到了问题所在：“不对啊，既然你说叶修和苏沐秋很熟的话，如果苏沐秋真是论坛上那人，那是不是代表了叶修其实知道那人做的那些事情？”
“我也不知道。”黄少天说，“不过我之前问过老叶，他说他并不知道‘秋木苏’这个人。”
“那就很奇怪了，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啊，会不会是骗你的？”郑轩顿了一秒，认真地问道，“你相信他吗？”
黄少天想了想，说：“如果是让我选择的话，我愿意相信他。”
“那不就得了。”郑轩似乎松了一口气，释然道，“我觉得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今天晚上你自己去和那个苏沐秋聊聊，搞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再说。”
黄少天点点头，说：“行。”
到了临近约定吃饭的时间，黄少天如约来到叶修所说的校门口，不过等他到达的时候，叶修已经站在那边，看上去已经等了一会儿了。
“等很久了？我该早点来的。”黄少天走过去，说。
叶修摇头：“刚到。”
两人和苏沐秋约的地方是本地小有名气的一家中餐厅，装修还算别致，很受年轻人喜欢。黄少天之前和寝室里几个人去那边聚过一次餐，味道也不赖。唯一的缺点就是离学校有些远，一来一回不是很方便。
两人打了辆车前往目的地。
在坐上出租车后座后，黄少天率先挑起话题，问叶修道：“你要不先给我讲讲你那朋友是个什么样的人啊？我好有个底。”
叶修说：“你想问什么？”
“我之前是不是在报道上见过他的照片？”黄少天说，“我怎么感觉挺年轻的。”
叶修点头：“和我同年。”
“那他怎么就直接去研究所搞研究了？和你一样大应该还在学校里啊。”黄少天疑惑，“不用读书了？”
“他觉醒得比较早。”叶修解释道，“他觉醒的时候差不多是在三年前。所以会比我早两年毕业。”
这倒是比较好理解。
毕竟现在年龄已经不是唯一决定是否完成在校学业的标准了。因为个体差异的存在，每个人的觉醒年龄都不确定。在18-20岁之间觉醒只是普遍现象，早于或者晚于这个时间段的人也并不在少数。而根据荣耀学院的修学制度来看，一位学生在觉醒后的一年内完成剩余学业即可从本校毕业了——
换言之，这种政策所导致的直接后果就是各阶段年龄差较大。
举个例子，同样是20岁，可能会有人早就觉醒完离开学校开始工作了；自然也有会人还在象牙塔里惴惴不安地等待着未知的第二性别觉醒的到来。
显然，苏沐秋属于前者。
“不过这也太早了吧？三年前？三年前你才多少岁？”黄少天说，“那个时候身体素质还不达标吧，能负荷觉醒带来的体内机能变化吗？”
“挺难的。”叶修说，“所以那时候他觉醒完后还在医院里调理了一段时间才出的院。”
黄少天颇同情地点了点头：“看来太早觉醒也不好啊……”
叶修觉得想笑：“怎么你还挺有感而发？”
“是啊！”黄少天想了想，又道，“那你跟他说了今天一起吃饭的还有我？你怎么说的啊？”
“你希望我怎么说？”叶修反问。
这话问得，听上去就全是陷阱。黄少天很保守，以不变应万变地回答道：“靠靠靠我管你怎么说。”
叶修：“想知道啊？”
“一般想吧，你爱说不说。”黄少天道。
叶修看他一眼，笑着说：“别瞎猜了，我就说的带个朋友来。”
黄少天有些惊讶地回看了过去——他本以为以叶修那人的一贯作风来看，怎么着也该给自己甩出个诸如“我对象”，或者“我未来的对象”这种风格的头衔的，没想到这次居然这么老实？很反常啊！
叶修被黄少天诧异的眼神看得莫名其妙：“怎么？”
黄少天狐疑地收回目光：“不怎么……随便看看。”
叶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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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到地方时，苏沐秋已经到了。
那人似乎刚下班，一旁的椅背上还放着装文件的公文包。见叶修和黄少天进来了，便起身朝两人的方向挥了挥手。
饭点时候的餐厅生意异常火爆。三人顺利会合，各自在餐桌边落了座。
因为不太熟，对面的苏沐秋也没有开口说话，所以黄少天举手投足间还稍微有点拘谨。于是他看了看叶修，用眼神暗示对方来炒个气氛。
叶修接收到黄少天的挤眉弄眼，笑了笑，抬手就用拇指指了指他，然后随口对苏沐秋道：“介绍一下吧。”
黄少天一愣，就见对方已经看向了自己。
苏沐秋朝他礼貌地点了点头，自我介绍道：“苏沐秋。叶修应该跟你说过我的名字了？”
黄少天点点头，也欲自我介绍一番。然而他正将自己名字的三个字说出口，还没说些别的寒暄，眼前就突然横空出世了一样东西——他低头一看，居然是菜单。
“我点？”黄少天问。
“谁点不是点。”叶修说，“你自由发挥吧。”
既然买单的人都这么说了，黄少天便真的自由发挥起来。他一半依着记忆一半依着直觉，勾选菜名的笔刷刷刷地写了几笔，不出一分钟，他就自信满满地合上菜单，交给一旁的服务生了。
“这么快？”叶修见状道。
“我来过一次，就和文州郑轩他们来吃的。好像没跟你说过？”黄少天说，“上学期来的吧。所以刚刚就点了几道当时觉得味道不错的菜。”
叶修点头：“记性挺好啊。”
黄少天说：“还有些是瞎点的。我在论坛上看到过这个餐厅的推荐帖。”
叶修疑惑：“校园论坛？”
黄少天点头：“是啊！”
苏沐秋适时地出声感叹道：“怎么学校论坛上什么都有……”语气还颇有些惊奇。
然而黄少天听闻却是一愣，赶紧抓住机会道：“对了，我听老叶讲，你之前也是我们学校的吧？”
——其实刚刚菜单上那另一部分就是他瞎点的。黄少天之所以选择说是在论坛上看到的，就是为了把话题往这个方向上引。等到苏沐秋感兴趣了，他才好顺理成章地问问关于“秋木苏”的事情。
“是啊。”苏沐秋点头承认道。
黄少天问：“那你平时会刷论坛吗？”
此话一出，苏沐秋便呆住了。他抬眼认真地看了看黄少天，眼神突然起了变化，似乎已经意识到了黄少天接下来想说的内容。
于是他笑笑，坦白道：“有空的时候会刷。”
“你跟我说说ID吧，我顺便加个好友，有空的时候可以聊啊。”说着，黄少天便真的抬起手腕唤醒了终端。
苏沐秋见状，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叶修，表情有些无奈。
黄少天就坐在叶修旁边，自然也是捕捉到了苏沐秋递过来的这一个眼神。然而还没等他品出什么寓意出来，对面的那人就已经开口了：
“我ID叫秋木苏，你可以直接搜。”
“秋木苏”三个字一出，黄少天先是呆了一瞬，不过很快就回过神来，一边点着终端屏幕一边回答：“行，你有空记得通过一下申请。”
黄少天依言挨着步骤把“秋木苏”加上好友，自己却无法描述自己现在的心情。
白天和郑轩兴致勃勃地讨论了大半天的东西，然而到了晚上却连一点悬念和铺垫都没有就揭开了。结果出得太快，黄少天甚至还有些措手不及。
在这顿饭之前，他做过两方面的设想，无非是苏沐秋与秋木苏之间画不画等号，每一种情况黄少天都推导出了多个后续，可是如今结果直剌剌地出现在了眼前后，黄少天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了。
再加上刚刚苏沐秋下意识瞥向叶修的那一个眼神，更表明他的猜测的正确性了。
但黄少天却有些不是滋味地想到：
既然叶修和苏沐秋很熟，苏沐秋又确确实实就是论坛上那个花式助攻自己和叶修的人，那么叶修为什么要在一开始说他不认识“秋木苏”？
这个随口而出的谎言似乎并没有任何意义。
至少黄少天觉得，叶修无论给出哪个回答，自己给出的反应应该都是差不多的。
黄少天想完这么多，最后关掉了终端。他看向了旁边坐着的叶修，那人表情分毫未变，刚刚苏沐秋的掉马好像并没有引起他的什么反应。
察觉到黄少天看过来，叶修疑惑道：“怎么？”
黄少天顿了一瞬，还是摇头道：“没什么。我去一趟洗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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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洗手间只是一个借口，黄少天其实是想先自己调整一下心情。
在去洗手间的路上，黄少天思考了一下自己突然出现的郁闷情绪到底是什么原因。还没等他走到洗手间门口，他便想通了——
恐怕是因为自己选择相信叶修，但是事实却似乎指向了对方骗了自己这个方向。
洗手间里没什么人，黄少天在外面的洗手池边站定，顺手拧开水龙头开始洗手。冰凉的自来水浇到温热的手上，稍微刺激了一下神经。黄少天发现自己现在的心情有些微妙，失望有之，郁闷有之，甚至还隐隐约约有点委屈？
等到洗完一个半分钟的手后，黄少天总算弄明白自己心里那点委屈到底从何而来了——
还是叶修那家伙的锅！认不认识“秋木苏”都无所谓吧！既然认识当初为什么要骗自己？亏他还一本正经地相信那人，下午在郑轩那儿包票打得毫不犹豫！结果晚上就啪啪啪打脸了！叶修这家伙真的深不可测，扯起谎来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简直不要脸！
黄少天越想越气：就这人还好意思说喜欢自己？一点诚意都没有！无耻啊！
黄少天愤怒地甩了甩手上的水，转身就出了洗手间。他现在一肚子火，等一会回到饭桌上说不定还可以给那对脑门上题着“不是好人”四个大字的组合表演一个恶龙喷火。
然而黄少天才刚一脚迈出洗手间的门，却突然被人叫住了。
“少天。”
黄少天吓了一跳，转头看向正靠在洗手间墙边的叶修，惊讶道：“你怎么在这？你也来上厕所？”
叶修说：“没。过来看看你。”
“我有什么好看的？”黄少天肚子里的邪火还没消，此刻看见始作俑者，感觉肝火更旺了。
叶修看了看黄少天的表情，道：“不高兴？”
“啊？也没吧，你想多了。”虽然嘴上这么说，不过黄少天还是缓和了一下神色，道，“我干嘛不高兴啊？”
“是啊，我这不就过来问你了吗？干嘛不高兴？”叶修问。
“我靠！你还好意思问？”本来黄少天只是有点小不爽的，结果叶修这么一说，小不爽瞬间膨胀成了巨不爽，他道，“我为什么不爽你不知道？！”
叶修被他问懵了：“我应该知道？”
“靠啊！你走吧！不想跟你说话了！”黄少天怒道，“你当初骗我干嘛啊，一句话的事，苏沐秋不是你朋友吗？有必要瞒着我？真不够意思。”
叶修更懵了：“我瞒你什么了？”
“秋木苏啊！”黄少天说，“为什么当时我问你的时候，你跟我说你不认识他？”
“我确实不认识啊。”叶修说，“我也是刚刚才知道的。怎么了吗？”
“连实话都……”话都起个头了黄少天才觉得不对劲，“什么？你刚刚才知道的？”
叶修：“是啊。”
“你之前不知道苏沐秋的论坛ID？骗鬼呢吧？你不是和他很熟吗？”
黄少天一脸“我不信”。
“熟就得知道ID啊？我平时不刷论坛。”叶修疑惑，“他怎么你了？”
黄少天观察了一下叶修的表情，挺认真，看上去不像是装的。于是他只能无声地张了张嘴，默了片刻才道：“所以那些事情其实不是你指示他干的了？”
叶修：“什么事？”
黄少天扳着指头如数家珍：“什么性别测试啊投票啊爆料啊那些……”
叶修觉得自己无形之中似乎头顶一口巨锅。他无奈道：“跟我都没关系。”
话说到这个份上，黄少天也搞不清楚到底什么情况了。
他憋了又憋，最后只憋出一句：“我去，是我冤枉你了吗？”
叶修认真道：“非常冤。”
闹了一出乌龙，黄少天有点不好意思地转开了头，道：“哦。那行吧，我知道了，不好意思啊……主要是那些事还挺尴尬的，我还以为是你闲得慌才……”
“我哪舍得让你尴尬啊。”叶修看着黄少天，似是无奈地道，“我追你都还来不及吧。”
这话音量很轻，黄少天听得发愣。
他有点出神地看着眼前的叶修，连自己耳廓已经发烫起来都没有发现。远离大厅的这边非常安静，黄少天对上叶修的视线，耳畔竟然全是自己方寸大乱的心跳。
过了一会儿叶修说：“看我干什么？怎么不说话？”
黄少天清了清喉咙，突然问：“你刚说的追我，现在还作数吗？”
叶修不懂他说这个干什么：“作数啊。”
“那我现在宣布，你不用追了。”黄少天说，“我们在一起吧。”
TBC
饭都不吃就知道搞对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