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黄] 绝处逢生 06
全民打丧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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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少天进入西药房的第一感受就是眼晕。
一进门他就被眼前密密麻麻的高大货架给镇住了。整间药房的货架都被大大小小的盒子和药瓶霸占了个完全，放眼望去，包装上全都印的是不知所云的药名，黄少天看得脑壳疼，简直不知道应该从何下手。
进门后的通道正对着两个货架之间，左右两边的架子上都摆着不同的液体类外用药物。黄少天看了一眼，倒没有心大到直接大摇大摆地走过去拿，而是先背靠着门冷静地预估了一下自己所在的这个陌生环境。
他扫视了一眼整个房间，不宽，但是很深。幸运的是没有什么高大的遮挡物以供隐蔽，能看见的除了货架也就还是货架了。黄少天飞快地弯下腰，借着陈列的药物之前的空隙打量了一下大部分货架后面的空间，暂时没有看见任何在移动的东西——活人或者丧尸，都没有。
也就是说，如果倒在取药窗口那边的尸体不算人的话，那么黄少天目前所待的地方就只有自己一个人。
这实在是有点奇怪。黄少天皱着眉，突然对眼下的怪异局势感到疑惑起来。
今天已经是丧尸潮爆发的第五天了，按理说丧尸病毒的扩散应该是相当快的。照它的速度来计算的话，五天下来这上百个小时早就足够它覆灭一整座城市了。叶秋他们的救援行动不可能及时到刚爆发就开展，所以据黄少天的理解，就算不是十成十，这座城市也应该是丧尸数量远远多于活人数量的。
但是诡异的是，事实恰恰相反。
黄少天仔细回想了一下，然而事实是，在他为数不多的几次移动过程中，无论是从小区到便利店，还是从银行来到医院，一路上所见的丧尸数量都要远远少于自己的想象。
既然不在大街上的话，那它们都到哪儿去了？
不过现在显然不是一个合适的头脑风暴的机会。黄少天没再钻牛角尖，迅速地压下来心底的疑惑就开始完成自己的任务起来。
黄少天猫着腰在货架之间穿梭，他一边瞄着药盒上的名称，一边思考着——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安文逸那边最需要的应该是化学医疗药品，但是具体到哪一类他没说，叶秋那货也没个正形地让自己随便拿。黄少天被这支作风随便到一定程度的队伍搞得有点无语，最后没辙，还是只能按照自己以为的拿了。
于是接下来的时间都花在找上面了。
最需要的肯定是抗生素类的药物，其次应该是镇痛和消毒的。
想通这一点后，黄少天不知道从哪扯来了一只塑料袋，然后就是一股脑地往里面塞东西。具体要哪些他也不清楚，所以只能像无头苍蝇一样口服的外用的拿了一大堆，直到硬生生把一只塑料袋装满以后，他才就此收手，最后往里装了两瓶医用酒精和几包卫生棉球，不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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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分钟后，狂风过境一般洗劫了西药房的黄少天终于功成身退地离开。
他原路返回门口，一手拎着口袋，一手握着叶秋给他的微冲，同时还艰难地扒着门框朝外探出了一个上半身。
“喂，喂老叶。”黄少天压低声音喊了两遍。
叶秋此时正靠在门边的墙上，听到黄少天的声音他下意识地一回头，差点被冲锋枪的枪管插进鼻孔里。
叶秋“哎哟”一声，惊险地往后挪了半步，抬眼一看黄少天已经无声地乐开了花。
“黄少天同志。”叶秋一本正经地说，“你是不是对组织有什么不满，可以直接说出来。”
“没有没有。真的没有。”黄少天边笑边说，“我没注意你凑得那么近啊！”
叶秋说：“拿完了就赶紧出来吧。”
黄少天警惕地说：“我先问清楚外面有没有什么情况再决定出不出来。万一哪里不对我好及时开溜啊！”
叶秋乐了：“总共就这么大个医院你想溜哪去？”
“不知道。”黄少天说，“跑了再说吧！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听过没？”
“那你跑了我怎么办？都不打算给队友点保护吗？”叶秋说。
黄少天一梗，嘴硬道：“那你自生自灭吧！而且你堂堂一个队长还要我一个编外人员来罩，搞没搞错啊！”
叶秋“啧啧”几声，道：“真绝情啊。”
黄少天没搭理他，一脚迈出来，把他刚刚搜刮到的物资直接举到了叶秋眼皮子底下。
后者被这一个大袋子的阵仗给吓了一跳：“哟，你这抢东西的业务很熟练啊？真没看出来。”
“滚你大爷的！”黄少天说，“还不是你吵着要啊？而且我们人这么多，不拿够本，后面需要了没有才更麻烦好不好。”
叶秋不言，就着黄少天的手粗略查看了一下袋子里的东西，问：“注射器拿没？”
“没。”黄少天说，“我没找到。注射器这东西好像在有些医院购买手续挺麻烦的，药房里没有存货也可以理解。”
“那换个地方找吧。”叶秋说，“急诊室肯定有。”
“有道理啊！”黄少天说，“急诊科在哪？我们去那儿找找说不定还能找到剩余的抗体。”
叶秋也赞同这个说法。他抬眼看了看斜前方从天花板上垂下来的指路牌，道：“走吧，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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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走进急诊科的大厅黄少天就感觉出了什么不对劲。
他迅速地减慢了前进的速度，侧过头压低声音对着自己斜后方的叶秋道：“你觉不觉得有点怪怪的？”
叶秋问：“怎么了？”
“我感觉——”黄少天皱了皱眉，“有什么东西一直在看着我。就是那种生物注视的视线，你应该懂吧？从我们朝这边走的时候我就感觉到了，但是一直不明显，所以我就没跟你说。”
“你的感觉没错。”叶秋肯定道，“我也注意到了。”
“什么？真的？”黄少天一愣，“什么时候的事情？”
叶秋：“应该是我们刚进大厅的时候。”
“这么早？”黄少天道，“但我没想明白会是什么东西。是人还是丧尸啊？”
“都有可能。”叶秋说，“如果是人的话，恐怕是带有目的性的。”
黄少天顺着他的话想了想，觉得不是没有道理。如果只是一个没被部队搜救到的普通民众的话，通常在他们俩出现的第一时间就应该现身并求助了。就算是警惕心比较重，想在暗处先观察一下他们俩的行为好坏的话，那么在见证了黄少天从药房里搜集药品这件事过后，也该放下警惕心出现了。
黄少天自认他和叶秋在药房门口那一段插科打诨算是留够了时间的，不存在没找到机会求助的道理。
那么这么说来，这个“视线”的主人如果是人类的话，可能就有点棘手了。因为这个人不求助的原因显而易见，因为他不需要，换言之，他继续待在这里要么是看上了叶秋和黄少天的装备，要么就是看上了他们的人。
这个猜想并不会令人愉快。黄少天在心里叹口气，暗自希望这道视线的来源是丧尸，而非人。
越往急诊科里走被注视的感觉就越强烈。两人一左一右地推开了急诊室的大门，入眼的房间宽敞却拥挤，数十个床位紧凑地贴墙摆放着，中间还穿插着输液架和各式体型庞大的仪器。不过好在并没有丧尸，也没有活人。
每两张床位之间都摆了一个一米多高的储物柜。黄少天朝最近的一个走过去，随手拉开最顶层的一看，果然里面放着一堆医用绷带和一堆各式各样的应急药品。
叶秋在黄少天身后站定，问：“你确定有注射器？”
“肯定有。”黄少天笃定道。说着他又接连拉开了下面的两层抽屉，果然在倒数第二层里发现了几十只的未开封的注射器。
“看吧！”黄少天得意道，“要多少？”
“能拿多少拿多少吧。”叶秋说。
“我去你还真是狮子大开口啊！也不考虑考虑硬性条件！”黄少天说，“拿那么多我们装哪儿啊？你找找这附近还有什么塑料口袋没？”
叶秋说：“别费劲了，要不就装你帽子里吧？”
黄少天一愣，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今天穿的是一件连帽的卫衣。顿时怒道：“靠！想得美你！”
“别啊，考虑一下？”叶秋说，“为组织奉献半件衣服不过分吧？”
黄少天觉得这人真无耻，正想严厉表态，却突然听见诊室的门边传来了一阵动静。门框上镶嵌的沉重的铁门发出了“吱呀”的一声，缓缓地关上了大半。
两人下意识地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在那边的门背后站着一只身材魁梧的丧尸，他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此时正一动不动地死死看着两人所在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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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少天的第一反应是感到奇怪：“它什么时候在那的？”而且看现在这个情况，从两人进医院开始就一直注视着这边的，就是它？
“恐怕有段时间了。”叶秋说，“而且它躲在门背后。”
叶秋这话说得没头没尾，黄少天却听懂了。也不知道这只丧尸是主动还是无意识躲到门背后去的，如果是主动，那就有点细思恐极了——因为据他所知丧尸这样的活死人是没有自主思考的能力的，更别提还知道躲在门背后偷袭了。现在发生了这种情况，怎么想都很反常。
黄少天没接话。叶秋又道：“我来解决吧，你把注射器收好。”
“行。”黄少天点点头，正欲伸手去拿柜子里的东西，余光却突然瞥到叶秋从后腰上取下了一只手枪。
黄少天愣了愣，看了一眼叶秋背上碰都没碰过的M4A1，叫嚷道：“喂喂不公平吧！你怎么还有这个？出发前说好的大家一人一只武器就上路呢？”
叶秋把消音器拿出来装好，厚颜无耻道：“队长总得有点特权不是？”
黄少天无语，只能朝他竖了根顶天立地的中指表态，然后就转头继续自己的搜刮行动了。
抽屉里的注射器很多，但是并不能发现抗体的踪影。急诊室的地面上散落了很多眼熟的玻璃试管，但是无一例外里面的澄黄色液体都被抽取干净了。黄少天失望地扫视了一圈，然后只能把手伸进了抽屉里拿了几只干净的注射器。
在黄少天四处张望着有哪里可以装这些无处安放的注射器时，他听见了身后传来了两声经过消音器处理后的枪声。然而奇怪的是，叶秋两发点射结束之后，自己却并没有听见有重物倒地的声音。
黄少天好奇地扭头往门口看了看，那只丧尸在两声枪响之后竟然还站得好好的。他不可置信地看向叶秋道：“不是吧你，两枪都没有命中？你枪法菜成这样？”
叶秋看着他皱眉摇了摇头，却什么也没说。
黄少天不解，再次看向了那只丧尸，这时它已经摇摇晃晃地动了起来，正缓慢地朝叶秋那边走过去。
“什么情况啊？”见叶秋还原地站着没动，黄少天实在是不懂了，出声道，“你还傻着干嘛？”
叶秋说：“我想验证一下我的猜想。”
“怎么验证？什么猜想？”
叶秋没解释，任凭那只丧尸来到了自己一步之遥的跟前，随后干净利落地出了拳——随即，令人大惊失色的一幕出现了。那只丧尸面对着叶秋的一记直拳，竟然一侧身，灵活地躲开了。
黄少天见状，下巴都快掉下来了：“等等……这……”
叶秋的神色果然又严肃了几分，他试着在相反的方向再次出拳，意料之中的，这一次也被丧尸躲开了。并且和以往不同的是，这只丧尸面对活人并没有表现出急切的吃人的欲望，而是冷静地控制着情绪对眼前的猎物进行观察。
黄少天站在一旁，心猛地往下坠了坠：眼前的这一幕太惊人了，简直就像是丧尸突然拥有了人的智商一样。这个认知让黄少天背上起了一层薄薄的冷汗。
试探了两次过后叶秋那边似乎也有了结论。他很快就放弃了刻意为之的试探，改为上前一步单手钳住了丧尸的下巴，然后把消音器捅进丧尸的口腔里，毫不犹豫地喂了它一颗枪子，轰掉了丧尸的大半个脑袋。
硝烟散尽之后，叶秋松了手。被一枪爆头的丧尸终于失去了行动能力，没有依附之后眨眼就软倒在了诊室的地上。
黄少天看了一眼丧尸，谨慎地问：“喂老叶，刚刚它不会是……”
叶秋摇摇头，眼神示意他这不是个合适的聊天地点。
他对黄少天示意了一下门口的方向，道：“先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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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银行的时候已经是正午时分了。
考虑到代步工具必不可少，黄少天和叶秋便一人搞了辆越野车开着回来，找的就是医院外停放的尚且完好的车辆。虽然比不上之前的防爆装甲，不过念在那些所谓的“装甲”如今也该被火海蚕食得差不多的份上，两人也就不计较越野车有什么不好了——换个角度想想，总比敞篷跑车好吧？
两人的凯旋归来受到了众人的夹道欢迎。
方锐在银行门口站得跟个礼仪小姐似的，手端端正正地在肚子面前扣好，礼貌地说：“欢迎贵宾。”
叶秋下车看他一眼：“别瞎贫。”
苏沐橙在后面惊讶地问：“你们哪来的车啊？”
“医院门口多得是。”黄少天也跟着下来了，还顺便拎上了两大口袋药品，说，“我们挑了两辆体型最大的回来。”
方锐在旁边说：“那怎么不开个急救车回来？”
陈果拍他：“有都不错了你还提要求！”
叶秋轻飘飘地说：“这不是给你留发展空间吗？下次开个坦克回来的任务就交给你了啊！”
方锐赶紧认怂：“队长我错了。”
黄少天把他找到的所有药物都交给了安文逸，后者泪眼汪汪地说：“辛苦了！”
黄少天不好意思地说：“不辛苦不辛苦。”
“就是，他辛苦什么？”叶秋说，“他就把手伸到药房货架上一划拉就行。”
黄少天顿时被踩到痛脚，怒道：“靠靠靠你放屁！瞎说什么！？”
叶秋说：“我瞎没瞎说你自个儿清楚啊。”
黄少天想了想，这人不会是在玻璃窗外围观了自己找药的全过程吧？卧槽，什么心态啊！这也太丢脸了！
他顿时无言面对叶秋，转头生硬地对苏沐橙道：“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你们。”
“嗯？”苏沐橙问，“什么？你说。”
“就是，”黄少天说，“你们的任务内容到底是什么？这个方便说吗？”
“方便啊。”苏沐橙说，“为期五天的城市搜救行动，最大程度的营救范围内未感染人群。”
“那五天之后呢？”黄少天问。
这次不用苏沐橙回答，旁边的包子已经出声了：“那就走呗！去下一个营救地点，也在周边的城市。”
黄少天：“那现在是你们出任务的第几天？”
“没记错的话，第三天吧。”陈果说，“从这边以南的区域我们都搜救过了，现在应该还剩下两个城区。之前营救成功的人都已经交给别人转移到邻市的疾控中心去了。”
黄少天点点头，“那我们下午还要出去找人吗？看这个日头，现在应该中午都过了吧。”
“不用。”叶秋说，“今天暂做修整吧。搜救行动明天再继续。”
方锐啪啪鼓掌：“队长英明！”
苏沐橙道：“在你们离开的时候我们仔细搜查了一下这个银行，找到了一些食物和饮用水，我和柔柔整理了一下都放在那边了。”
黄少天顺着苏沐橙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只见银行靠窗的一个柜台上摆了花样繁多的一些食物，粗略扫一眼只能看出来是面包和饼干什么的，估计是这里的员工上班时屯在办公室里的。除此之外还有近三箱矿泉水，所以水源还算充足。
叶秋点点头，吩咐安文逸道：“小安把刚刚拿到的药物分一下，大家都拿着处理一下身上的伤。够不到的互相搭把手。”
方锐情深意切地感叹：“天无绝人之路啊！我太感动了！”
“还有更感动的。你不是扭脚了吗？”叶秋抬手一指，“自己找，少天特意给你找了瓶红花油。”
方锐：“……”
黄少天趁机占便宜：“没事，大恩不言谢，我心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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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天气影响，今天夜幕降临地比以往早。八点不到，天色已然全黑。
众人在银行里打着地铺围坐了一圈，七嘴八舌地唠了两个小时嗑，时间也慢慢地指向了十点钟。聊到后来大家嘴巴也说干了，各自又说了两句就打算睡觉去了。
在玻璃外墙的包围下睡觉十分没有安全感，黄少天和叶秋略一商计，打算去把落地玻璃后的卷帘门拉下来，权当遮光。
两人脱离群众走到门边去了。黄少天抬头看了看紧贴着天花板的卷成筒状的卷帘门，一时间还有点无从下手。
“我靠，这有点高，我好像够不到啊？”
“等着。”叶秋说，“找根棍子来拉一下吧。”
黄少天立刻说：“行，那你去找，我等你。”
叶秋被黄少天绕了一回，只能去了。黄少天趁着他东翻西找的时候又问：“你们晚上是怎么个守夜法？”
叶秋举着根木杆走了回来，说：“就正常地睁着眼睛守。”
“你妹，我不是这个意思！”黄少天说，“就你们守夜的轮班是怎么轮的？方便加我一个进去吗？”
“没轮班。”叶秋说，“就自己守，感觉困了就叫人，随便叫谁都行。”
黄少天惊了：“这么随便？”
叶秋说：“还有更随便的。你知道我们队名吗？”
“不知道，叫什么？”说着黄少天还猜想，他听到的基本上都是类似于“猎鹰”、“蛟龙”或者“飞虎”这样的画风，叶秋他们队再怎么随便也夸张不到哪去吧？
谁知叶秋下一句就打脸：“兴欣。”
黄少天无比庆幸自己没在喝水：“什么？兴欣？！难道就是便利店那个……你逗我呢吧！”
叶秋说：“没啊，我认真的。”
“但你这也……”黄少天实在是很想吐槽，“这名字一点气势也没有好不好！”
“也还行吧，挺好。”叶秋说完，又淡淡道，“那么作为交换，你是不是得告诉我你们队的名字？”
黄少天心里咯噔一声：“什么我们队？”他心里陡然升起一种不妙的预感，该不会是之前医院门口那声“队长”被这家伙发现什么了吧？
叶秋反问：“你说什么队，咱们俩不是同行吗？”
我靠！果然被猜到了！这人老狐狸啊！
黄少天心里一惊，表面上还是佯装镇定道：“同行毛线啊，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叶秋不反驳也不接话，突然道：“其实叶秋这个名字不是我真名。”
“啊？不是真名？难道还是艺名？你这人怎么花样这么多。”冷不丁被转移了话题，黄少天直接就被带着走了，“那你真名是什么？叶春？叶夏？”
叶秋说：“想知道啊？”
黄少天点头。
“呵呵。”叶秋说，“先回答我前一个问题吧。”
黄少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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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睡觉的时候八个人以大通铺的方式躺成了一排，黄少天睡在叶秋左边，剩下的兴欣的队员们都在叶秋的右手边。
第一个值班的按照惯例是队长，所以在众人都躺下的时候，叶秋一个人坐了起来。
黄少天就挨着他躺着的，叶秋的一举一动他自己都能感觉到十成十。在感觉到叶秋直起身后，黄少天有些纠结地翻了个身，将姿势改为了面对叶秋。
对方显然察觉到了。叶秋看了黄少天一眼，说：“还不睡？”
黄少天皱着眉说：“我在想事情，睡不着。”
“想什么了？”叶秋随口问。
“你还记得今天在医院碰到的那个丧尸吗？”黄少天问。
叶秋说：“记得。”
“我觉得它有问题。”黄少天说。
如果叶秋的感觉是正确的话，那么说明那只丧尸从他们俩一进医院开始，就一直在观察着他们了。但是实际上它不仅没有像往常的丧尸那样直接上来攻击他们俩，反而还学着变换所在来迷惑两人的感觉。最后他潜入了急诊室背后，并且在两人进入后还做到了冷静地伺机出击。
那时候质疑叶秋的枪法只是一句调侃，黄少天心里也清楚。所以更恐怖的是，那只丧尸不仅躲过了叶秋的直拳，甚至还躲过了手枪子弹。
但是通过观察得知，其他的人类在丧尸化以后个人的行动能力都是得到了明显退化的。这些退化体现在了行动不便和反应迟缓等等方面，几乎是不可能完成像他们俩在急诊室里看到的那只丧尸的行为的。
因此，能够解释这只丧尸的反常的唯一观点就是——
它进化了。
虽然不知道这个现象是不是个例，但这个认知让黄少天的心情突然有点沉闷起来。他还没有准备好在希望之中迎接绝望。
然而下一秒叶秋冷静的声音响起：“是吗？我觉得没什么不对劲。”
黄少天一愣，错愕地抬起头。黑暗中只有叶秋的一双眼明明灭灭，他望着自己，坚定又缓慢地摇了摇头。
黄少天忽然懂了：在亲眼见证了那样的事情以后，叶秋恐怕也和他想到了一块去。但是作为兴欣的队长，他必须要照顾到每个人的情绪。在前程尚且不定的时候他不敢贸然增加队友的压力，所以在这样一个难保没人清醒的夜里，他必须坚定又违心地摇头。
这是他作为一队之长的责任。
黄少天意识到这一点，顿时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黑暗之中不敢说话，也无法用神色交流，所以黄少天只能偷偷去循着叶秋垂在一旁的手，安慰一般地握了握，然后闭上了眼，将疲惫的一天画上了句号。
在入睡前，他这么想到：
“丧尸潮爆发的第五天，阴。”
后面还有一句不知道从哪本书上看到的话：
“无论前路是否坦荡，希望永在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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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少天沉沉睡了一夜，并没有被叫起来守夜，所以他的精神状态恢复得非常好。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兴欣的众人也正在陆陆续续地醒来。黄少天起初还以为是大家的生物钟比较一致，最后才发现似乎不是这样，而是因为银行的大门外一直持续不断地传来恼人的噪音，听起来就像是身处一个热闹的菜市场里，同时还隐隐有撞击的闷响传来。
黄少天不明所以地问：“怎么回事？”
“不知道。”苏沐橙说，“要看看去吗？”
“我去吧。”方锐闻言站起了身，朝着黄少天和叶秋昨晚拉下的卷帘门的方向走去。
在方锐起身的一瞬间，罗辑也开口了：“有消息了。”
黄少天一愣，看着他从常服兜里拿出了一只手机样式的通讯工具。这个东西黄少天自己也不陌生，不出所料的话应该就是常见的军用北斗手持机。
这种装备不依赖于常见的通讯基站，经常使用于常规通讯网络无法覆盖的地方，所以现在也能照常运作。黄少天平时出任务也用这个和队友联系，只不过他们队上用的型号和眼前这款不一样罢了。
叶秋这时问：“什么消息？”
“魏老大发的。”罗辑看了一眼，神色突然变得凝重起来。他看了叶秋一眼，深吸一口气，一字一顿地把手持机上的短讯念了出来——
“他说：‘情况有变，返回途中。’”
话音刚落，方锐那边也将卷帘门一把推了上去。在一阵震耳的轰鸣之后，银行玻璃大门外的景象终于全部暴露在了众人眼前。
只见大门外水泄不通地拥挤着无数丧尸，靠近门的将门拍得阵阵作响，远离门的只得无力地将手伸到空中，重复着抓咬的动作。一个又一个的活死人将这栋建筑物里三层外三层地包裹起来，一眼看过去，竟然看不见丧尸群的边界。
TBC
竟然爆字数了！
然后其实并没有那句书上的话，是我瞎编的(溜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