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黄] 第二人称 (上)
第一人称交替
*代表视角切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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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文州给你写了首歌。”魏琛在微信上告诉我。
“哦，他这次怎么手速这么快？灵感喷发了？多稀罕呐。”我有点惊讶，回复道。
“我哪知道，听说他上个月只花了一周就写完了，词后来也找人填了。进度堪称平地起飞。”魏琛发了条30秒的语音过来，说完这句话剩下的25秒都是在抒发各种语气感叹。
我回道：“你让他发我邮箱看看。”
“已经发了。”过了一会又跳了一条消息出来，“你还在公司？”
“嗯。”我打字，“收拾东西，马上就走。”
“行。路上注意点。”
我回了个“好”，然后把手机揣兜里，最后看了一眼练歌房，关上门离开了。
等我走出嘉世大门的时候夜色已经很深，我看了看时间，不到十一点，附近街上差不多只剩了我一个人。
这样也好，我都懒得戴口罩，顶个帽子就出门了，也不怕有人认出来。
兜里一左一右装着两个手机，一个公用一个私用。我想了想，把公用的那个解锁了点开邮箱，然后开始看喻文州三个小时前发给我的他的最新大作。
看了两遍之后，我毫不犹豫地把私用手机拿出来直接给魏琛播了个电话过去。
“喂？”他接得很快，“有事？”
我直截了当地说：“你帮我问问喻文州他是不是发错人了。”
“啊？发什么？你说他新歌啊，怎么了？有什么问题？”魏琛问。
“你说实话，他原话真的说的是给我写的？”我又看了一眼另个手机上还没关闭的曲谱，下结论道，“我不敢相信。”
“应该是吧？哦，不对，他说的是写好了觉得适合你，才发给你的。”魏琛说，“你是有什么想法？难道是写的太高难度了你觉得你驾驭不了？没事，有什么问题可以提，你要这么谦虚我二话不说……”
“不是，”我打断道，“我是觉得再怎么说，这歌也……轮不到我来唱啊。”
魏琛那边没说话，大概在等下文，我为了证明自己的观点，举着另个手机上的谱子就开始读：
“先不说调子怎么样，我挑两句词儿念给你听听，你再发表一下观点。”我一目十行地扫了一遍，然后挑了最具代表性的一句，开始一字一顿地读给魏琛听，“就拿这句来说吧，谁填的我还不知道，不过这有一句‘你是橙色的风筝/飘飘摇摇闯进我的心窝’，你觉得会适合我吗？”
“呃……”魏琛那边是一阵尴尬的沉默。
“还有，‘我把夏天的信折成纸飞机/乘着风吹进……’”念到一半我都不好意思念了，臊得慌，“整首歌就这种画风，我觉得给沐橙明显都要比我合适。”
魏琛的声音听上去也底气不足了：“还真是……”
我想起什么来：“所以这歌是怎么回事？喻文州是受刺激了吗写这种？还是他谈恋爱了？”
“嘿你别说，好像还真是！”一说到这种话题魏琛就莫名来劲，“我就说他这段时间和微草那个大小眼的那个谁走得特别近，我还觉得奇了怪了，他们俩什么时候私下互动那么多了……唉那人叫什么名字来着？我怎么想不起来了？”
“王大眼。”我提醒道。
“哎对，就是那个王大——”他终于反应过来，“你滚滚滚吧，积点口德。”
我乐了好一会，搞得整条街上好像就只有我一个人的声音，然后才道：“讲真的，你跟喻文州反馈一下，说我实在唱不了。这么活泼的恋爱口水歌都是连蹦带跳的，我老年人蹦哒不动了，让他找沐橙，或者小戴，或者那俩双胞胎小姑娘，爱谁谁，只要不是我都挺好。”
“你别这么悲观啊。我都还没自称老年人呢，你靠边站。”魏琛安慰道，“你先试试，万一呢？”
“这万一太渺茫了，你死心吧。”我泼冷水。
“行吧行吧。别的事儿明天再说，你还跟孤魂野鬼一样在外面游荡呢？赶紧回去睡觉吧，你悠闲得就跟明天没工作了一样。”
挂了电话我才发现和魏琛一路聊着，此刻走到了就近的地铁口。时间刚刚到十一点，我想了想，觉得这时候搭最后一班地铁还是有戏。
街上空无一人，地下想必也是。
我慢悠悠地顺着楼梯往下，正感受着大自然的穿堂风迎面吹来，却突然听见了一阵歌声。
有人在地铁站甬道里唱歌？
我惊讶地凝神听了一会，还真是。
因为四周太安静的缘故，我可以把那人的声音听得很清楚。是个年轻的男声，很清亮。伴着人声的还有吉他声，估计是他自己在伴奏。
他唱的是一首老歌，音色沉稳，气息也不抖，看得出来不是业余乱唱着玩玩的。
距离嘉世两条街的地方就有本市最大的音乐学院，每天都可以在公司门口看到有学生模样的人鬼鬼祟祟地蹲草丛那儿，手里还攥着个小本本，多半是要签名的。
我猜这人十有八九也是那儿的学生。大半夜的不睡觉，跑这儿来唱歌倒也是挺好玩的。
一想到这，我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前行的步伐。
我想看看他。
在他的歌唱到尾声的时候，我终于瞧见了他的身形。
事实让我眼前一亮。他长得很好看，是时下很主流的张扬的帅气。
再加上歌喉也不错的缘故，我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驻足在不远处看着他。
他也发现了我，不过没急着开口，而是把最后一句悠悠唱完后，冲我眨了眨眼，以示招呼。
我问：“还唱吗？”
他笑说：“你想听什么？点吧，我给你唱啊！不收你钱的！大部分歌我都会唱！”
我笑笑：“唱你喜欢的，大部分歌我都听。”
他一愣，没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结，随即指尖灵活地在吉他弦上跳动几番，先是用零散的音符做个前奏后，就径自开口，来了几句轻快的快节奏歌曲。
嗓子是真好，慢歌拿捏得当快歌收放自如，估计在他们学校是颗万众瞩目的新星。
我一边听他唱，一边脑海中浮现出了刚刚还被我嫌弃得不行的那首歌。
于是我在他换气的间隙开口道：
“我这有首歌，你有没有兴趣……唱一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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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红了。
我偶像现在正站在我面前。
生活真是充满了大起大落，现在有如此劲爆的两件事放在我面前，我居然都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自从几分钟前我看清站在不远处老半天的那个人是我喜欢了很多年的歌手时，我整个人都灵魂出窍了。
而我刚刚还在他面前自弹自唱了大半天！太丢人了吧？！
我知道这儿离嘉世不远，我也有不少同学跟我说他们蹲点要到了谁谁的签名，苏沐橙啊孙翔什么的，但我没想到竟然真的在这能碰到他。
“嘿，”我面前的人冲我打了个响指，“小朋友傻了？”
“不是，我，其实——”我紧张到结巴了，“你能先给我签个名吗！”
那人愣了愣，似乎是没料到我会突然这么说。随即我就见他在身上各个口袋里都摸了一边，钱包钥匙手机什么的摸出来一大堆，不过其中并没有找到纸笔。
他冲我一摊手：“你有能签名的东西没？”
于是我跟着找了找自己这边，可惜比他更惨——除了一个琴盒，一部手机以外，我身上就啥也没有了。
等我发现这个事实的时候我表情肯定很难看，因为我看见他憋笑了。
“你看到了，我也……没有。”我叹口气。
他笑着看了我一眼，突然抬了抬手，直接把自己脑袋上的帽子摘了下来，反手就扣在了我脑袋上。
我瞪着眼睛看他的这一动作，简直都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没签名，把帽子送你吧。”他说，“新的，只戴过一次。”
“不是，”我连忙想摘下来，“这不太好吧……”
他眼疾手快地按住了帽檐：“没什么不好，拿着。我刚刚跟你说的你考虑下呗？”
我这才想起他几分钟前说的“我这有首歌，你有没有兴趣唱一唱？”
我有点不敢置信，呼吸都不敢大喘气，反复回忆不是我幻听后才小心翼翼地问道：“你问我有没有兴趣唱的意思是……”
他说：“就是你想的那样。”
我靠。
我的妈呀。
我要疯了真的。
我爱豆说要给我歌唱。
经历了这件事的我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了。
虽然不知道是不是他亲自写的，不过好歹也是能被他看上的啊！总不会差到哪里去吧！
看来我是真的要红了？——我的内心再一次提出了这一个抨击我灵魂的问题。
想想都有点小激动。
“这……为什么是我？”虽然很想马上答应下来，但我还是选择了矜持一下，毕竟我不想给我偶像留下一个太猴急的印象。
“我唱不了。不过刚听你的声音还挺合适。”他说。
我点点头，觉得这种程度的矜持应该就差不多了，于是一口应下：“哦……那要我唱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我应该干些什么？”
他调侃地看着我：“哟，听你这语气……似乎还挺勉强？”
我赶紧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不勉强不勉强。你说吧，我记着呢！”
“今天还不着急，太晚了，先留个联系方式，明天再说都行。”他道。
“好。”我点点头，表面上平静无波实际上内心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
我靠！我要到我爱豆联系方式了！！好紧张啊我去！！！
不过即便心里再震惊，我还是得维持一下我冷静的外表。我把手机掏出来问：“联系方式留什么？电话还是微信？”
“微信吧。”他答得爽快，拿手机的动作却没那么爽快，似乎是在左右两边犹豫了几番，最后才选择了右边的兜。
我正戳着微信界面，就听他说道：
“不出意外的话以后就是合作关系了。还是得正式自我介绍一下，我叫——”
“叶修！”我条件反射般一口就抢答了出来，甚至还趁着大好时机，补充了一句，“我知道你！我喜欢你很久了！”
他被吓了一跳，过了很久才说：“……现在表白都这么直接？”
我看了看他似笑非笑的表情，立马想歪，而且想歪的似乎还不只我一个，便忍不住又解释道：“不是，就粉丝对偶像的那种喜欢而已！你不要想多了哈！”
“我知道啊，不然呢？”他坦荡荡笑着反问我一句。
我被堵了回来，莫名有点不好意思，只得冲他笑笑，道：
“我叫黄少天，很高兴认识你。”
*
黄少天小同学的微信头像是他的自拍。
我盯着看了好一会，嗯，拍得不错，有鼻子有眼的。
告别路边捡到的明日歌神后，我搭了最后一班地铁回了公寓。
回家的路上我给魏琛汇报了一声：
“你不用费心思了，那歌我替你找到人唱了。”
“什么？谁啊？”魏琛问，“你这动作也太快了。”
“一个小帅哥。”我说，“隔壁音乐学院的。”
魏琛很无语道：“哦，哪找的？”
“地铁站捡的。”我实话实说。
“……操，不说算了。”魏琛郁闷说，“你整什么幺蛾子呢？”
我说：“没整啊，明天带给你看。”
魏琛显然是不信的，甚至还拖着声音打了个呵欠：“我都快睡了，你突然来这么一出是不想要我好好睡觉吗？”
“没，我是这种人吗？”我认真地说，“小同学唱得挺不错，我觉得可以把喻文州那歌给他试试。”
魏琛那边顿了一秒，才传来一声惊叹：“哟呵！居然能从你嘴里听到不错，真的假的啊这么神？”
“假的，你睡吧。”我说。
“我……”魏琛憋了又憋，最后都没脾气了，“得得得，我就不该接你电话。”
我又说：“明天早点来公司。”
“行行行。”魏琛答应道。
挂了电话后，我给黄少天发了条微信。
“明天早上8点能到嘉世门口么？”
他秒回：可以可以，没问题[/OK]
接着他又问：有什么我需要带的吗？
我回复：人
他还挺好逗的，飞快地回了一串小人抱着肚子哈哈哈哈的动图过来。
我又说：记得穿帅点啊，事关重大[/酷]
他说：好，必须的！
我看了眼时间，估摸这时候他应该已经回学校了，又问：你不睡觉？
对话框上面显示“对方正在输入……”显示了可能有半分钟，黄少天的回复才蹦出来。
“我靠，实话告诉你吧，我太激动了，睡不着！！！”
我安慰道：没事，睡吧，等你明天早上起来你就会发现这其实是一个梦
他手很快，刷刷刷地发了我一屏幕的省略号，然后才说：不会吧！！！！！那我不睡了！！！！！
我笑了笑，回了他个呵呵。
说完这些后，黄少天暂时还没有回复。我在地铁上反正闲着也是闲着，点进了他朋友圈看。
没想到最近一条更新的居然就在10分钟前，表达的内容非常直白：
我操，我要火了！！！！！
我想了想，回复了一句：
对，火之前记得给我签个名。
TBC
我发现我大部分一开始计划上中下三发完结的文到最后都会默默被改成数字番号……大家就当无事发生过吧orz
希望这篇真的能靠上中下写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