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黄] 杀人动机
破个案玩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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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钟响起的时候，黄少天和叶修都还在床上睡得很沉。
不过也正是因为睡得很沉，所以更显得在床头柜上孜孜不倦震动着的手机更显恼人。闹钟设置在早晨七点，可惜它一直从七点整震动到了七点零三分，也一直没有人搭理过他。
手机的震动声不小，床上的两人先后都被震醒了，不过没一个人想动，都在装睡，等着对方去关闹钟——显然同床多年的默契就用到这种地方了。
又过了一两分钟，黄少天终于忍不住了。他眼睛还没睁开，手倒是先拍了拍旁边的叶修：“喂喂老叶，你手机响了。”
叶修装傻：“谁手机？你的吧。”
“我靠我静音！”黄少天被吵得头大，“电话还是闹钟？是闹钟你就赶紧关了！好不容易放个假你大清早设个闹钟干嘛啊！我要睡觉！让我睡觉！”
叶修说：“我没设闹钟啊？”
黄少天被子下的腿撞了叶修一下，说：“记错了吧？你先关了再说！”
叶修很疑惑，勉勉强强把眼睛撑开一条缝，手摸索到床头柜上拿起罪魁祸首一看，还真是自己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的闹钟已经响了五分钟了，一副被冷落已久的样子。
随手把闹钟关了，叶修纳闷道：“我什么时候设的？”
终于没杂音了，黄少天松了一口气。睡意重新来袭，他抱着被子滚了半圈，换了个更奔放的睡姿后，迷迷糊糊地回答道：“你自己设的你都忘了？”
“估计是之前的忘关了。”叶修说。
“那就是吧……”说到这里，黄少天已经一只脚踏进了黑甜乡，停顿好一会他才补足了后半句，“你还睡吗？”
“睡。”叶修呼噜了一下他的脑袋，闭眼道，“好不容易放个假，不睡够本怎么行。”
等到再次醒来，已经是快正午十二点的事情了。
两人之中是叶修先醒的。他靠着床头看了一会手机以后，黄少天也跟着悠悠转醒。
一觉睡了快十二个小时，就是神仙也睡饱了。黄少天睁开眼，发了会愣，然后转头看向了身边的人。
等到看清叶修在干嘛以后，他立刻道：“不会又有案子了吧？又是谁被杀了？”
叶修哭笑不得地把手机亮给他看，道：“你能不能想点好？”
“这是我想不想好就能解决的事吗？也不知道这次一口气加班半个月的是谁。”黄少天说着，辨认了一下叶修的手机界面，说，“你跟苏妹子聊微信啊？”
“对。”叶修说，“晚上吃饭的地方她说已经帮我们俩订好了。”
黄少天瞬间来精神了。他蹭得一下坐起来，兴致勃勃道：“苏妹子英明！订的哪儿啊？”
“就离你们医院不远。”叶修说，“一家西餐厅。她说到地方直接报她的手机号就行。”
“吃西餐啊？”黄少天说，“八百年没吃过了都。”
叶修说：“不是你说难得放假要好好犒劳自己的胃吗？”
“是啊！必须犒劳！”黄少天说，“我这么惨，每天就没按时吃过饭。好不容易有机会不吃点好的那就太没人性了。”
叶修说：“黄大夫有时间不如先想想咱们今天中午吃什么？”
“嗯……”黄少天沉思片刻，问，“家里有什么？”
“泡面。”叶修毫不犹豫地回答。
“那你还问个屁啊！”黄少天笑骂，“那就吃泡面凑合凑合吧！肚子留着晚上吃大餐！”
家里的泡面存货很足，叶修和黄少天一人煮了两包，还剩大半箱，火腿肠也跟不要钱似的加。不过冰箱里的榨菜只剩一包了，两人只能可怜兮兮地把榨菜倒进一个小碟子里，互相分着吃。
吃面吃到一半，黄少天感叹：“真惨啊我们俩！在家还是逃不过吃泡面的命运。我看康师傅就是靠我们这两个大客户养活的，下次购买真该给我们打八折。”
“你就仗着人老板听不见吧。”叶修说，“你能舒舒服服在这吃面就不错了。你的众多同事还在前线奋战你怎么不说？”
“别说了，我现在生怕有人打电话找我，我待会关机算了。”黄少天从叶修碗里偷了一截火腿肠，又说，“你待会也关机吧。今天从世界上消失一天！安安心心放个假！”
叶修点头：“行。”
点完头没过一会，叶修又想起什么似的，说：“你那大爷怎么样了？”
“我哪有什么大爷？”黄少天疑惑道，想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哦你是说那个心脏要搭桥的？”
“对啊。之前不是死活不做觉得手术风险大吗？”叶修问，“情况如何现在？”
“还行。前几天终于说动了，同意做了。现在情况还比较稳定，不过治疗方案还在修改。”黄少天说，“因为他情况有点复杂，光搭桥不行。之前检查了一下他的心电图，窦性心律频率偏低，暂时不确定是装个起搏器还是就通过药物治疗。装起搏器的话得转到心内去，说到底还是得参考一下家人的意愿。”
叶修问：“那到时候手术你来做？”
“是吧。”黄少天说，“老大爷精神还挺好的，有几次拉着我聊了半天。”
“那不正好吗，你们俩都能说。”叶修道。
“你大爷的！”黄少天愤怒地又偷了一截火腿肠。
两人草率地吃完午饭，又草率地洗完碗，最后心照不宣地挪到沙发上坐着去了。
“下午你想出门去哪转转吗？”黄少天问。
“不了吧。”叶修说，“懒得动。你想出去？”
“靠靠靠，懒死你算了。”黄少天思索一会，也放弃了，“算了吧，我也不是很想。还是不出去折腾了，就在家里待一天也挺好的。”
说完这话，黄少天顺便从桌上的果篮里拿了两个苹果出来，去厨房花十秒钟稍微洗了洗，又回来扔了一个给叶修，人手一个啃得嘎嘣脆。
一边啃苹果，叶修一边问：“下午打会游戏？”
“打打打，PKPKPKPK！”黄少天爽快应战，“咱们竞技场见！今天不打得你哭爹喊娘不准叫停啊！”
叶修点评：“气势很足。”
黄少天：“我实力也非常足！！”
两人三言两语就决定把今天这一个来之不易的假期给荒废到游戏上了，彼此还都觉得理所应当。
之所以说是“来之不易“，其实是有原因的。
叶修和黄少天两人，现今分别从事刑警与医生两个职业。虽说一个救人一个治病，听上去风光无限，但是实际上两个单位放起假来倒也是真的吝啬。什么法定节假日到他们俩这里几乎就形同虚设，约等于零，万事都得看轮休。
所以两人蓬头垢面地忙了半个月，终于忍受不了了，决定偷一整天闲。于是黄少天和叶修兵分两路，各自好说歹说、费尽心机，连“你不给我批假我明天就撂挑子不干了”这种理由都甩出来了，才终于把两人的假期给安排到了同一天。
这种程度的处心积虑，也就只有之前两人还没在一起时，为了给对方刷好感想出来的对策有的一拼了。
啃个苹果也就几分钟的事情，结果叶修等苹果都快吃完了才反应过来不对劲：“这苹果哪来的？”
黄少天抬手一指：“果篮里那么多你看不见？”
“不是，我是问你买的？”叶修说，“我没买过。”
“不是买的，那个大爷的家里人硬塞给我的。”黄少天说，“他女儿说老头子牙口不好，苹果吃不了几个，买多了，就都塞给我了。”
叶修说：“这么好，怎么没人买多了塞给我呢？”
黄少天控诉道：“你平时抢别人零食的事情干得还少了吗！我看方锐发朋友圈说他一袋瓜子基本都是被你嗑没的！”
“上班时间嗑什么瓜子，我这是酌情没收。”叶修相当不要脸地说，“回去还得教育他！”
黄少天：“……”
两人下午一点回卧室进游戏，一直打到五点半左右才意犹未尽地出来。原因还不是因为打够了，而是因为该吃饭了。
换好出门的衣服，黄少天随口问道：“我们六点出门来得及吗？苏妹子订的几点的位置？”
叶修一愣：“没问。”
黄少天说：“服了你了！你现在上微信问问吧，要是时间充裕我们还可以再磨蹭一会。”
于是叶修把关机一下午的两部手机拿出来，把黄少天的递给他，随后各自开了机。
开机时间有多久黄少天就紧张了多久，好在事情不如他预想的那样——一开机就铺天盖地的未接来电未读信息的事情暂时没有出现，一切通讯APP上都没有出现有人找自己的消息，真是万幸。
再看叶修那边，那人神色平平，也一副无事发生的样子。
在微信上和苏沐橙交谈两句后，叶修问清楚了具体时间，道：“沐橙订的七点的座位，让我们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去就行。”
“那行。时间还早。我们俩慢慢挪着去吧。”黄少天说。
分针一寸一寸地移动了几个方格，在时间渐渐指向六点的时候，叶修的手机响了。
彼时黄少天正在玄关处换鞋，一听见这动静，当即就生出一种不妙的预感。之前忙到脚不沾地，今天清闲了一天，反差之中黄少天就自然而然地有些不适应。
“谁的电话啊？”他问。
事实证明黄少天的预感还真的灵验了。
叶修看了一眼来显，表情变了变，答道：“老魏。”
老魏指的是魏琛，对两人来说都不陌生。
这人和叶修在一个局里，现在是技术科主检法医，因而他和叶修相熟的原因显而易见。
不过魏琛认识黄少天的原因则要追溯到更为久远的时期了——两人是本市医科大学校友，不过专业不同，黄少天读的临床，魏琛读的法医，本来关联不多，不过机缘巧合下见过几面，后来顺其自然地就熟络了起来。
黄少天说：“魏老大给你打电话做什么？”
叶修摇摇头，接起电话就是一句：“我放假呢！现在打电话来骚扰我是不是有点缺德？”说完这句他就想挂电话。
没想到电话那边居然传来了苏沐橙急迫的声音：“叶修！是我！”
叶修闻言一愣，快要触到屏幕的手指也下意识地收了回来。
“老魏手机怎么在你手上？”叶修疑惑道。
“这个不重要！你现在赶快到城北那个G中后门那边去！”苏沐橙沉声道，“出事了！”
叶修的神经敏锐地一跳：“出什么事？”
“死了一个人。”苏沐橙说，“具体情况我还不清楚，我正在往那边赶！柔柔他们是最先出发的，估计再过一会就到了！你也快去吧！”
说完这句，苏沐橙就抢先掐断了电话。
放下手机，叶修的神色变得严肃起来，黄少天只瞥了一眼就察觉到了，问：“怎么了？”
叶修皱眉道：“城北那边的G中出了点事。”
“G中？那个市重点高中？校门口能出什么事啊？”黄少天想来想去也只能猜测说，“学生打架？”
叶修摇头，说：“我得过去一趟。”
黄少天见状，愣了愣，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试探道：“死人了？”
叶修点头。
紧接着，他又带着歉意道：“晚饭的话你可能得等我一会了，我尽量……”
然而话还没说完，黄少天就直接转身从玄关冲回了卧室。半分钟后，那人又脚步飞快地返了回来，最后在叶修面前站定，一把把手里的东西塞到了那人手上。
“现在还说这些废话干嘛，你赶紧去，晚了就麻烦了。大事小事我还是拎得清的，饭什么时候不能吃。”黄少天说，“这几天晚上降温厉害，你出门了记得穿上。”
叶修低头一看，手里是黄少天刚给自己找的一件外套。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不过很快就又被黄少天给打断了：“紧要关头就别废话了行不行，你快穿鞋出门！晚饭就不吃西餐了，我自己点外卖吃吧，给你留一份！”
于是叶修什么也说不出了，他看了一眼黄少天，然后轻轻揽过那人，蜻蜓点水地亲了一下。
临出门之际，叶修最后道：“我尽早回来。”
城北的G中离叶修住的地方有点远，又撞上了晚高峰，叶修一路驱车，一直到六点半左右才赶到案发现场。
到地方时，G中整个后门已经被警戒线围起来了，远远地就能看清痕检科的人在走来走去。不过距离苏沐橙通知自己已经过去了将近半小时，现在初步取证的工作也应该完成了。
叶修下车，还没朝现场走两步，就被那边的苏沐橙给发现了。
她一路小跑地奔过来，开门见山便是一句说：“我们动作得快点。”
两人并肩朝案发现场走去。叶修没细问，而是先说：“发现尸体的地点在哪？”
苏沐橙道：“那边有条巷子，五十米左右，死者当时在巷子里的一个垃圾桶旁。”
“死的人是谁？”叶修说。
“身份确定是G中高三1班的班主任。”苏沐橙回答。
“什么时候死的？”叶修问。
苏沐橙说：“尸体稍微有些僵硬了，尸斑暂时不明显，死亡时间大致在半小时至一小时以前。”
“那就是五点半至六点。”叶修又说，“谁报的案？”
“一个G中的男学生。”
“学生？”叶修愣了愣，“那个时候学生不上课吗？”
“不知道。”苏沐橙摇摇头，“而且报警的时候他说话很仓促，说完就挂了。”
说话间两人已经走进了警戒线内，因为时间相隔不久，所以案发现场还残留着大量的血迹。叶修看了看痕检科用白线拉出来的死者摆放姿势，干涸的血液大多集中在中间，转移到人身上也就是腰部上下的位置。
“死因？”他问。
苏沐橙说：“初步判断是失血过多。根据伤口来看凶器大概是宽4-5cm的短刀，不过暂时还没有找到。”
叶修：“失血过多？”
“对。”苏沐橙道，“据统计，被害人身中十三刀。”
“那就排除冲动犯罪的可能了。”叶修面色沉了沉，说，“没有人能一口气冲动十三刀。”
苏沐橙点点头，说：“被害人的亲属关系柔柔已经去学校调查了……”然而话还没说完，却突然被不远处一个匆匆跑来的人的喊话给打断。
“队长！”
叶修抬头一看，来的是乔一帆。
乔一帆匆匆跑来，手里攥着张A4纸。他跑到两人面前站定，先看了看叶修，又看了看苏沐橙，道：“刚刚苏前辈要我去问的东西我已经拿到了！”
叶修疑惑问：“问什么？”
苏沐橙闻言，接过乔一帆手里那张纸，递给叶修道：“对，我刚刚正想跟你说。我们这次动作必须得加快。”
叶修一愣，正想问为什么，不过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东西后，他就明白了——
手里的纸上印着G中课程作息时间表，上面标明下午放学时间是“18:45”。
叶修看了看时间，现在是18：34，也就是说还有十分钟左右，整个学校的学生就会从身后的校门蜂拥而出，到时候，这件才刚起个苗头的杀人案件可能就瞒不住了。
思考片刻，叶修说：“先试图联系报案人。一帆去问问学校后门有没有监控，有的话申请调出来看看能不能拍到案发现场。”
乔一帆点点头：“好。”
苏沐橙说：“还有两件很奇怪的事情。”
叶修：“你说。”
然而苏沐橙再一次地没能说出口——因为有一阵电话铃声传来，把她打断了。
叶修一愣，随即发现居然是自己的手机。他把手机拿出来一看，来电的是黄少天。
叶修有点疑惑地接起电话：“怎么了？”
然而黄少天似乎是没有听见一般，对着电话这边飞快地道：“老叶我现在去医院一趟啊跟你说一声！可能会晚点回来！你那边搞定了电话联系我！”
之所以语气飞快，是因为黄少天真的有急事。
在叶修出门后的二十分钟后，黄少天也接到了电话。
那时候他正在外卖APP上选晚饭，突然就被一个来显为“文州”的电话给切了画面。
黄少天有点疑惑地接起来，道：“文州？”
“少天啊，你现在有空吗？”喻文州焦急的声音在电话里响起，“我知道你在放假，但是急诊科这边实在是人手不够了，你能不能来医院搭把手？”
人手不够？黄少天有点发愣：“怎么了？他们人呢？连你也被抓壮丁了？”
喻文州和黄少天同属心外科，现在居然被拉到急诊去帮忙，可见人手是真的很紧俏了。
“人都在，还是不够。出城高速上出了一起连环车祸，现在伤患全部送到医院里来了。”喻文州道，“刚刚又送来一批不知道哪来的高中生，其中一个穿着G中的校服。现在没人管。”
“高中生？”怎么又见高中生，黄少天纳闷道，“打架吗？都是皮外伤，一人发瓶酒精发包棉签自己擦不就得了？”
喻文州：“没那么简单，现在有人大腿挨了一刀，情况不太好。你方便来一趟吗？”
黄少天一听有点严重，便不敢再加犹豫了，立刻道：“我马上来！”
下楼之际，黄少天抽空给叶修打了刚刚那个电话，在说到“送来了G中的学生”时，叶修那边打断道：“你说你们医院来了几个G中的学生？”
“一个，不是几个。”黄少天问，“怎么了吗？”
叶修问：“什么时候来的？”
“刚被急救车拉过去，我现在在朝医院赶。”黄少天想了想，“算算时间也就不到二十分钟前吧？”
顿了几秒，叶修在那边道：“你记得替我看好那几个小孩。”
“啊？为什么？”黄少天疑惑道。
“时间刚好对得上，希望不是巧合。”叶修说，“我觉得那几个人，恐怕和我这边的案子有关。”
TBC
暂时先打个TBC吧！不知道会写多长！也不知道这种题材有没有人感兴趣……而且后续剧情我还没想好！！(天哪……
然后这篇更新应该就在原地更，就不标上中下也不另外发了，如果有人不介意全是BUG(重音)的话可以马一下XD要是更新了会说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