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黄] 人工智障 05
二设满天飞的AB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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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再一次醒过来时，黄少天整个人都傻了——记忆中上一秒还遮天蔽日的树林已经不复存在，眼下入眼的竟然是一片惨白的天花板。
这是哪？
怎么自己上一秒还和叶修在森林里愁眉苦脸，转眼就到了这里来了？
刚启动的大脑还没有转过弯，黄少天迷迷蒙蒙地睁开眼，又左右看了看，怎么看怎么觉得这像是一件间病房。并且这地方他不太熟悉，不过倒也不是完全陌生。
因为躺了不知多长时间，身边静置太久的手臂有些发麻，所以黄少天稍作活动了一下。虽然动作很轻微，不过由于手臂被人抓着的，因而仍然惊醒了一旁坐在床边的人。
郑轩的脑袋猛地向下一点，立刻清醒了过来。
他呆了两秒，目光下意识地扫向了躺在床上的黄少天，随即惊道：“我的哥，你终于醒了？”
“我睡了很久？”黄少天听见这话，问。
“不久，也就将近一百个小时吧。”郑轩说。
“四天多？！”黄少天震惊，“这么久？”
震惊之余，黄少天又飞快地意识到了另一个更为严重的问题，于是他紧接着又问：“等等……那这么说，距离我晕过去都四天了？”
——要是按照自己算的来，那预觉醒期早过了，该正式觉醒了吧？结果现在自己一口气睡了四天，岂不是黄花菜都凉了？！
“是啊！”郑轩看了他一眼，说，“恭喜你顺利度过觉醒期，成为了一位新鲜出炉的Omega。”
黄少天赶紧道：“等等等等……你刚刚说什么？觉醒期已经过了？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
“前三天你一直处于昏迷状态，还发高烧。今天早上才缓过来，睡到现在醒的。”郑轩说，“医生说烧退了就算觉醒期过了，所以你现在已经没什么问题了。”
黄少天思维还是蒙的，他偏头看了看一边，发现抓着自己手臂的人正是郑轩。发现这一点后，黄少天心里又有点小感动。虽然还没搞清楚状况，不过看郑轩这个样子，应该是这几天一直在这边照顾自己的，刚刚那人睡着了估计也是累的。
于是黄少天感激道：“那我醒的还算快了……辛苦你了啊，谢了，过两天请你吃饭。”
郑轩疑惑：“辛苦什么？”
“嗯？”黄少天说，“你不是在我觉醒这几天一直帮着照顾我吗？”
郑轩却说：“没啊！我刚来没两个小时！”
黄少天有点崩溃：“我靠，那你抓着我的手干什么？”
“哦，我有点激动，随便找个东西攥着了。”郑轩说，“我刚用终端刷论坛，这两天论坛都爆了，看得我情绪有点收不住。昨晚上也熬了点夜，所以有点犯困。”
刚刚自己心里那点小感动还没酝酿点出结果就烟消云散了，黄少天此刻感觉自己的怒气也有点收不住，简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我真是看白你了！”黄少天最后怒道，“我在这边饱受煎熬你在旁边刷论坛？良心呢？”
“饱受煎熬是前几天的事好不好，再说我那时候就是想帮忙医护人员也不让啊。等今天你情绪稳定下来了才允许我们进来的。”郑轩很冤枉，“我进来一看你都睡得流口水了，我还担心什么啊？”
黄少天顿时反驳：“你妹，你才流口水！”
18
傻躺了一会儿，黄少天自觉没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于是便干脆地坐起来了。
而且现在首要任务不是谴责郑轩，而是要把状况摸清楚。
因此黄少天问道：“所以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啊？我这是在校医院吧？”
“可以啊居然看出来了。”郑轩见状，一边顺手递了个枕头塞到黄少天背后靠着，一边说。
黄少天满脑子问号：“我怎么会在这？我怎么过来的？我一点印象也没有。”
“当然是学校把你带回来的啊，你那情况再不回医院抢救一下就没戏了。”郑轩说。
“有这么严重啊？”黄少天闻言，顿时后知后觉地被郑轩的说法搞得很紧张，“我不就是要觉醒了吗？怎么到你嘴里搞得跟出车祸了一样。”
“当然严重，你以为觉醒是闹着玩的？而且事情这么突然，大家都挺慌的。”郑轩说，“谁知道你好端端的突然就要觉醒了啊？”
“那我也不知道啊！”黄少天说，“这也不是我自己能控制的好吧？”
“觉醒不是有个前兆吗？就那个预觉醒期，你怎么没有？”郑轩问。
“我有啊！”黄少天一提到这事就一肚子苦水，“但是鬼知道这预觉醒症状竟然和感冒差不多，那谁能感觉得出来啊！这不能是我的锅吧！”
郑轩也反应过来了，恍然大悟道：“所以你去实践前几天那个‘感冒’其实是……”
黄少天悲愤地点头：“是啊！”
这事情实在有点戏剧性，郑轩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好笑地叹了口气。
黄少天沉默片刻，突然想到了什么，猛地抬头问：“老叶呢？”
郑轩被他吓了一跳：“啊？”
“老叶他人呢？”黄少天这才意识到自己居然把那人忘了，立即追问道，“我应该是和他在一起的吧？你们看见我的时候看见他没？他现在人在哪？情况怎么样？也在校医院里吗？”
郑轩被他这一串问题砸懵了，愣了半晌才迟疑着开口：“他……”
黄少天一颗心悬起来，然而还没等郑轩说出个所以然出来，他所住的这间屋子的门突然被什么人敲了两下，接着就直接被推开了。
黄少天冷不丁被打了个岔，下意识愣愣地看向来人——是喻文州。
喻文州见他醒了，问：“少天感觉怎么样？”
黄少天说：“还行吧，没什么问题……”说完这句，他还挂念着方才的问题，于是又把目光投向了眼前的郑轩。
但喻文州却像是看穿他所想的一般，径直开口了：“叶修没事。”
黄少天谨慎地确认道：“真的？我记得我跟他待在一起的时候他状态应该不是很好。”
“嗯。”喻文州说，“现在没问题了。不用太担心。”
“那就好……”黄少天偷偷松了口气，又问，“不过我跟老叶到底发生什么了？我刚刚问了郑轩半天，他什么都没说清楚。”
郑轩在旁边莫名其妙中了一箭：“喂你听完不认账吗？”
喻文州笑笑，走过来道：“想知道什么？”
“你都告诉我吧，我总得把事情经过搞清楚。我现在整个人都是茫然的。”黄少天说。
喻文州点点头，开口道：“四天前我们在森林里找到你和叶修时，你们两个人都已经昏过去了。”
黄少天问：“怎么找到的？”
“信息素。”喻文州说，“叶修的信息素因为他本人的昏迷而失控了。Alpha的信息素扩散能力非常强，我们是顺着信息素的味道才发现你们俩的。”
还有个不明就里的郑轩表示疑惑：“对，Alpha，刚你一醒来我早就想问了，叶修是个A？说好的B呢？”
黄少天扔给他一句“以后再跟你说”，又问：“那时候我们俩是在一个标记点附近吗？”
“对，就在四号标记点的五百米以外，我就是在标记点闻到信息素的味道才觉得不对劲的。”喻文州说。
黄少天点点头，说：“我们确实是打算前往那个标记点的，不过中途出了点状况，就没去成。”
“我和宋晓一组，我们俩后来发现你们的时候你们已经晕过去了。”喻文州接着道，“后来他去别的地方找人，我负责留下来检查一下你们的情况。当时空气里你们俩的信息素浓度已经很高了，高到不太正常。”
黄少天疑惑：“预觉醒期也会产生高浓度的信息素？”
“不会，所以我猜你们当时已经濒临觉醒了。”喻文州说。
“是吗？但是按理说不应该啊？”黄少天更疑惑了，“预觉醒不是挺长时间的吗？我跟老叶这算是提前觉醒了？”
喻文州说：“有可能，不过我不清楚原因。”
黄少天也挺困惑，不过还是道：“然后呢？”
“觉醒期肯定是没法再在森林里待下去了，”喻文州说，“后来我们直接启动紧急呼救系统了。”
黄少天一愣，终于知道他是为什么一觉醒来就出现在校医院里了。
“紧急呼救系统”是存在于每个人的个人终端上的一个应急系统。在每一届学生刚进校的时候，校方就会在每位学生的终端上安装上这个系统，目的是为了让学生在情况紧急且无法处理的时候向校方及时寻求帮助。一般情况下没人会按，不过一旦启动这个系统，学校自然会在最短时间内派人赶往信号发射的地点。
于是后来的事情黄少天也猜到了：“所以我就被直接送医院里来了？”
“是的。”喻文州说，“在往回赶的路上你们俩就直接进入觉醒期了，所以医务人员直接把你们送来了医院。”
想也知道当时情况是有多鸡飞狗跳，黄少天光是代入校医院医生的立场想一下都觉得头大。
“还好赶回来了，要真在那地方觉醒了那不就完蛋了？”过了一会儿，黄少天又问，“觉醒完了还会不会出什么幺蛾子啊？”
喻文州笑道：“应该是不会了。”
“那就好。”黄少天道，“那照这么说老叶也刚觉醒完吗？”
“对。”喻文州点头，“你们差不多是同一时间脱离觉醒期的。”
黄少天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太放心，于是问：“那他也在这里？我能去看看他吗？”
19
荣耀学院的校医院颇具规模，整个三楼都是住院用的病房。
黄少天跟着喻文州和郑轩两人走出自己的病房，朝叶修所在的房间走去。那人的病房在他几墙之隔的另一边，两人中间隔了几十米的距离。
快到病房门口的时候喻文州又开口道：“叶修还没醒。”
黄少天下意识问：“不是说没问题了吗？”
“对，不过他也刚觉醒完，醒得没有你这么快。”喻文州说。
黄少天点了点头，没再接话。
他跟在喻文州后面，看见那人终于在一间病房门口停下脚步，随即上手敲了敲门，轻握着门把手把门推开了。
于是越过喻文州的肩头，黄少天便看见了房间里的叶修，以及……另一个人。
三人都没料到病房里还有第二个人在，因而一时间都傻站在门口不知道作何反应。
病房里的医生握着一支枪式温度计，刚给叶修测量完体温，一回头就看见门口多了三个人，顿时又惊讶又好笑道：“你们来干什么？”
“我们……”黄少天第一个开口，他指了指病床上的叶修，说，“听说老叶没事了，我们来看看。”
“没什么好看的，烧刚退，还没醒。”医生说。
黄少天确认道：“老叶没什么大碍了吧？”
“目前来说是这样。”医生看了他一眼，仿佛这才意识到黄少天的身份一般，问，“你就是前几天和他一起被紧急送回的那两个学生之一吧？野外实践结果觉醒了的那个。”
黄少天愣愣地应声：“啊，对。”
“你乱跑什么呢？什么时候醒的？不回床上躺着吗？”医生问。
“我没什么问题了，就不躺了吧？”黄少天一边往病床边走，一边打商量道，“医生你不先看看老叶的情况吗？”
黄少天在叶修旁边站定，那人闭着眼，并没有任何要清醒过来的迹象。不过即便是经过调理也能看出来这人脸色不是很好，也不知道是不是觉醒给身体带来的负担比较重，所以整个人感觉上精神状态不怎么样。
不过自己也刚觉醒完，恐怕也好不到哪去。
想到这里，黄少天回头看向了郑轩，指着自己问道：“我脸色怎么样？”
郑轩想了想说：“面色红润有光泽。”
黄少天无语：“当我没问！”
这时一边的医生才开口：“他现在情况算稳定下来了。”
闻言，黄少天疑惑道：“什么意思？难道他之前很不稳定？”
医生叹口气，委婉道：“觉醒带给一位Alpha的负担要比Omega多得多。”
黄少天愣了愣，目光下意识地落到了身边的叶修身上。
不知道为什么，那人即便是睡着也皱着眉，似乎依旧难耐，看得黄少天的心莫名被人揪了一下。
“前几天你没醒，所以我没问。”医生又道，“现在趁着你在我了解一下。你们两个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都在这个时候觉醒了？这么巧？”
黄少天一听这话的开头就在心里大叫不妙，果然该来的还是会来。
于是他只能尴尬中带着一点心虚地回答：“……其实是我先进入预觉醒期的。”
医生皱了皱眉，敏锐地意识到了问题：“怎么回事？”
“因为那个实践的关系，我和老叶分到一组了，那几天都是待在一块的。”黄少天说，“然后由于我先开始预觉醒，所以他可能是受影响了，产生了觉醒共鸣，所以也就跟着……”
话还没听完，医生的眉毛就拧在了一起：“你和他呆一起的？”
门口的两人表示不解。郑轩问：“他们俩确实是一起行动的，因为那个实践活动要求的就是两人一组。”
医生一脸被气到没脾气的表情：“不是我说，你们俩一个A一个O，怎么可以在预觉醒的时候凑到一起？不知道会出大事的吗？”
喻文州问：“会出什么大事？”
黄少天说：“觉醒之前我也不知道我是O啊！我还以为我们俩是AB……我也是被坑的那一个！”
医生顿了一秒，问：“你怎么知道你们俩是AB？”
黄少天一愣，赶紧打哈哈道：“猜的猜的……看起来比较像。”
医生看了看叶修，最后无奈道：“你们俩真是瞎胡闹。《觉醒指南》是不是根本没仔细看啊？”
黄少天一僵，这小册子他还真的没认真看过——毕竟这是很早以前入学的时候就发到每个人手上的了。当时他闲来无事通读了一遍，不过读完就忘得差不多了。就算记住一些，过了这么长时间也早忘了。
医生看见黄少天的表情，顿时懂了：“真没看？”
“还记得一点！”黄少天忙不迭回忆起之前在终端上看见的解释，说道，“我记得上面说A在预觉醒的时候最好不要和O待在一起，因为会诱导发情期提前。”
“对。”医生点点头，“知道为什么会诱导提前吗？”
黄少天愣住，诚实地回答：“不知道。”
医生说：“因为A如果在预觉醒期和Omega在一起的话，会产生标记冲动。”
20
叶修醒来是一天以后的事情。
彼时黄少天正和郑轩盘腿坐在病床的一头一尾打扑克，赢了的人还可以在对方脸上贴纸条。结果正当黄少天兴致勃勃地拎起两张纸条打算贴到郑轩的眼皮上时，病房的门就被人推开了——
两张遍布纸条的脸齐齐看过来，喻文州不由得被吓了一跳。不过他很快就调整过来，对黄少天说：“叶修醒了。”
“什么？！”黄少天说。
喻文州又问：“要去看看吗？”
“去去去必须去！”黄少天手忙脚乱地翻身下床，顺手又把脸上的纸条一把抓下来，因为用力过猛还疼得他“嘶”了一声。
黄少天跟着喻文州赶到叶修的病房门口时，房门是开的。那人正坐在床上，和一旁的医生不知道说些什么。
黄少天急冲冲地在门边停下来，突然看见清醒的叶修，他有点反应不过来。明明之前打了一肚子腹稿，此刻看见那人，却稀罕地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叶修听见门边传来的脚步声，下意识地扭头看了过去，不过一看黄少天的造型他就喷了：“这是什么意思？”
黄少天疑惑：“什么什么意思？”
喻文州忍笑指了指他的太阳穴，黄少天疑惑地把手伸过去摸了摸，结果摸到了一张纸条！
看来是刚刚没撕干净的余孽了，黄少天尴尬地把它扯下来，揉成一团扔垃圾桶了。随即才又走进病房，在叶修身边站定，说道：“你感觉怎么样啊？”
叶修说：“挺好。”
“真的假的？你别逞能啊。”黄少天狐疑。
叶修哭笑不得地回答：“我逞什么能，真的。”
“不犯晕了？”黄少天问。
叶修：“这么想我晕？”
黄少天立刻说：“喂，我又不是这个意思！”
一旁的医生随手在病历上记了些内容，随即出声说：“你们俩不用急着出院，再观察一会都可以。”
黄少天点点头，就听医生又对自己道：“你来的正好，我把检测报告给你。”
黄少天问：“什么报告？”
“血液检查。”医生说着，从文件夹里抽了两张纸出来，分别递给了黄少天和叶修，然后又道，“这是在你们俩觉醒昏迷期间做的抽血，主要是为了检查激素水平。”
黄少天一脸茫然地接过来，扫了几眼后，又问：“结果有什么问题吗？”
医生简明扼要道：“性激素严重超标。因为你们俩预觉醒期在一起瞎搅和的原因，所以现在激素分泌互相影响，已经完全紊乱了。”
黄少天听着有点严重，下意识地和叶修交换了一个眼神，又问：“那怎么办？有什么影响？”
“有。”医生点头，“会导致发情期大大提前。”
黄少天懵了：“啊？”
“一般情况下，A/O的第一次发情会在觉醒后的半年左右出现，但是你们俩因为各种原因，现在激素分泌旺盛，所以第一次发情会提前到——”医生顿了顿，说，“一个月以后吧。”
黄少天被那声大喘气搞得心跳都要卡壳了：“什么？！”
医生一副公事公办的严肃表情，一本正经地说道：“现在跟你们说就是让你们好好考虑一下，这次发情怎么过。是注射抑制剂缓一缓，还是就……内部消化了？”
TBC
我已经猜到大噶想评论什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