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黄] 人工智障 03
二设满天飞的AB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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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
黄少天被这冷不丁蹦出来的一声警告吓蒙了，愣了半天才意识到这是从自己终端里传出来的。
“什么情况？”黄少天皱眉看向叶修。
那人倒是一副好笑的表情：“这不是该问你吗？”
“谁的信息素？”黄少天又问，“所以说我闻到的这个味道是信息素？”
“应该是吧。”叶修说。
两个人都没觉醒，长这么大也没真正见识过信息素到底闻起来是什么感觉。他们关于信息素所知道的信息几乎全都来自于书本上。关于它的起源、功效、发展史甚至是产生原理，他们都了如指掌，却唯独没有切身感受过信息素本身。
在黄少天和叶修纠结之际，黄少天的个人终端还在锲而不舍地警告着。本来不算大的帐篷内顿时满是“警告”声，声音之响亮，吵得人头大。
“你等等，我把它关了……”黄少天说着，唤醒了终端。
终端屏幕上的小人已经不再趴着了，而是源源不断地冒着感叹号。黄少天检查了一番，没发现怎么关闭，他点了点满屏幕的感叹号，警告声却意料之外地停了，画面中央弹出来了一个对话框：
“是否检测信息素来源？”
黄少天一愣，看向了叶修。
后者和黄少天对视了一瞬，垂眼看向黄少天的终端屏幕，随即建议：“测吧。”
黄少天点下“是”的按钮，终端很快出现另一句话：“信息素来源未知，推断来源编号200008100405。数据库内不存在匹配对象，是否更新数据库？”
黄少天愣了愣，再次点击“是”。
于是画面中央便出现了一只进度条，不出十秒，进度条便走完了全程，随即弹出一条消息：“数据库更新完成！”
黄少天点击确定，然后转头对叶修说：“那个编号是我的学号。”
叶修点头：“我知道。”
“所以这个信息素……就这个薄荷味，是我散发出来的？”黄少天说，“怎么回事啊，未觉醒期也会有信息素这种东西吗？还是我记错了？”
“未觉醒期确实没有。”叶修说，“不过觉醒期会出现。”
黄少天：“所以你刚刚才说我要觉醒了？”
叶修点头：“确实很有可能。”
“不对吧，我怎么觉得觉醒期没这么轻松？你们老师没讲这个？”黄少天道，“说好的 ‘高烧不退伴随间歇性昏迷’呢？我这状态虽然确实不怎么好不过也没到那种地步吧。”
“所以我觉得更像是预觉醒期。”叶修说。
黄少天下意识地重复一遍：“预觉醒期？”
叶修点点头，正想解释一下，却见黄少天手腕上的终端已经先他一步读取到了那人的语音信息，自行搜索到了这个词条的相关资料。
黄少天点击查看，不大的终端屏幕上很快出现了一大段一大段的专业释义，看上去冗杂又繁复。
黄少天懒得逐字逐句地琢磨了，挑了几句加粗的内容念道：“‘预觉醒期出现在未成年人觉醒前期，通常持续五到十天’……‘预觉醒期的出现并无预兆，具体时长因人而异。临床表现为头疼、精神不佳、咳嗽等，与感冒相似’……”
读到这里黄少天的心已经凉了半截，这简直和自己的状况一模一样吧！那谁知道你到底是感冒还是预觉醒啊！
黄少天顿了顿，继续念道：“‘预觉醒期体内性激素水平将全面上涨，达到觉醒期前的伪峰值，在此期间大量出汗、出血等将会造成信息素分泌波动’……”
黄少天停下来，心虚地嗅了嗅空气，那股薄荷味依旧没有散去。
“‘此外，各性别预觉醒期临床表现有微小差异。’”黄少天念到这里，不由得有点奇怪，问叶修道，“还能这么玩？我以为都一样？”
“好像是有区别。”叶修说，“不过区别不大。”
“是吗？”黄少天疑惑地往下翻，继续道，“ ‘Alpha在预觉醒期将会出现明显的体力不支，往往伴随有持续性低烧；Beta在预觉醒期无任何特征表现；Omega在预觉醒期五感灵敏度将上升，其中嗅觉提升最为明显’……”
念到这里，黄少天念不下去了。
因为他发现了一个问题——
照终端上显示的来说，他预觉醒期的表现怎么不太像是一个Alpha，反而更像是一个Omega？
10
黄少天思考了一会，越想越觉得是这样。
Alpha在预觉醒期会出现的低烧和体力不支他似乎都没有表现出来，但是Omega应该会出现的嗅觉灵敏他倒是有一点苗头——一开始出现自己的信息素的时候，黄少天就敏锐地闻到了，但是叶修压根没感觉出来，直到过了很长一段时间，那人才隐约地闻到了一些味道。
见黄少天突然没出声了，叶修道：“念完了？”
“没有，后面还有。”黄少天说着，却直接把终端重新调整成了睡眠模式。
叶修疑惑：“不念了？”
黄少天还在想自己上一秒还是个A，这一秒就变成了一个O的事情，心情很复杂：“对，因为我发现了一件事。”
“怎么了？”叶修问。
黄少天深吸一口气，缓缓道：“我好像是个Omega。”
叶修愣了愣，愣完就没别的表情了，淡淡道：“哦。”
黄少天觉得他这反应挺奇怪的：“你哦什么？”
叶修更奇怪：“不然呢？”
“你不惊讶吗？”黄少天说，“我明明测出来是A吧！这什么破测试啊！”
叶修说：“本来就不准。”
黄少天气结，其实比起第二性别本身，他更纠结的是自己本来自以为是A，结果到头来却被告知是O这件事，莫名其妙被整了一下，他确实不太爽。
想来想去最大的锅就应该扣在那个秋木苏脑袋上，做了个根本就没用的东西出来，害人害己啊！也不知道那个秋木苏到底是谁，要是未来落在自己手上了，肯定先大战三百回合再说！
想完这些，黄少天突然意识到另一个问题：“等等，预觉醒期有几天？五到十天对吧？”
叶修说：“对，怎么了？”
黄少天闻言，立刻开始回想自己具体是哪一天出现预觉醒症状的——如果是从他去医务室开药那天算起的话，今天正好是预觉醒期的第三天。
“预觉醒期结束后就直接进入觉醒期？”黄少天问。
叶修：“是啊！”
闻言，黄少天不免有点不好的预感。
如果他预觉醒期比较短的话，正好就会在这次实践活动的最后一天正式觉醒，到时候情况可能会比较麻烦。因为正式觉醒的不良反应相比预觉醒要多得多，两腿一蹬直接晕过去也不是不可能，所以在这个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节骨眼上觉醒，恐怕不是什么好消息。
不过现在担心也没什么作用，黄少天暂时按捺下担心，道：“算了，不管了吧，预觉醒没什么大不了，一点感冒的症状我还是能扛住的。”
叶修尊重他的一切选择，只是道：“感觉不对劲马上说。”
“我会的。”黄少天指了指面前两人没讨论完的地图，又说，“你再研究会吧。我出去透透气。帐篷里信息素味道太浓了，我再待下去晚上我们俩都别想睡觉了。”
叶修点头：“行。”
出了帐篷，黄少天才意识到外面的夜色已经很深了。
他重新唤醒终端，想联系到郑轩分享一下自己这短短半天时间经历的破事，不料消息半个字都发不出去，恐怕是受到屏蔽了。联想到这次活动的要求，这个发现并不太出人意料。
没法联系上别人，黄少天只好自己重新研究了一下终端里那个来自秋木苏的插件。
他白天把这个程序切换成了“全能模式”，不过说实话，他自己并不清楚这个模式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从表面上看来，“全能模式”和“日常模式”压根没区别，硬要说的话，可能前者涉猎的方面更广泛一点。比如刚刚才发生的信息素检测，这个功能是“日常模式”以及一开始没有安装插件的终端所不具有的。
除此之外，黄少天就找不到其他特点了。
一个人在外面对着功能大打折扣的终端看了半小时，没看出什么结论出来，黄少天重新回到帐篷内，就见叶修已经把地图收起来了。
“不看了吗？”黄少天问。
“没什么好看的。”叶修说，“去了才知道。”
“也对。我刚出去用了会儿终端，但是联系不上别人，可能是信号连接受限了。”黄少天说，“那我们直接睡觉？没事干啊！”
“行吧。”叶修点头，“睡觉吧。”
11
这一觉的睡眠质量比黄少天想象的要好很多。
他其实做好了彻夜未眠的准备的，毕竟硬性条件就在那里摆着——半天下来水几乎没喝过，晚饭就垫了个底，夜晚还得睡帐篷，再加之自己还在预觉醒期，身体状况本来就受影响，所以这一觉黄少天几乎不抱希望了。
让他没想到的是，自己居然一觉睡到了大天亮，睡得还很沉。
帐篷里仍然有信息素的味道，好在并不浓郁。
从一开始，黄少天就感觉自己那股薄荷味里混杂了其他的味道，他分辨不出到底是什么，淡到在薄荷的掩盖下几乎已经微不可察。
黄少天醒过来时，叶修正好也从外面叫了他一声。
黄少天迅速起身走到帐篷外，脚刚踏到土地上，就见叶修随手扔了一个不知名的果子给他。
“这什么？”黄少天下意识地接住，发现是一种他叫不出名字的水果，大小和苹果差不多。他看了看叶修，那人手里有一个和自己差不多的。
“不知道，随便吃点垫肚子吧。”叶修说，“吃完就出发。”
黄少天这才反应过来叶修说的是去标记点勘察的事情，道：“不用等吃完吧，我们边走边吃也行啊！反正帐篷不用拆，也没什么需要带的。”黄少天想了想，又补充道，“其实主要是没什么能带的，全部家当也就那几样！”
叶修问：“刀呢？”
“在我这，你等等我找找啊……”黄少天说着开始在自己身上翻找。
“没事，就放你那吧。”叶修说完，就真的拿出地图，开始朝他们昨晚决定的目的地进发了。
黄少天见状，迈了两步跟上去，问：“那地方远吗？”
“不远。”叶修说，“半小时应该能到。”
黄少天听完，没接话，而是又看了一眼手里那个红彤彤的不明水果，有点担心：“这东西能吃吗？我连它是什么都不知道，不会有毒吧？”
“有毒也逃不掉了。”叶修乐了，“咱们俩一起中吧。”
黄少天：“滚滚滚，谁要跟你一起中毒啊！”
半个小时后，黄少天和叶修果真来到了他们所制定的第一个标记点。
之所以可以这么肯定，是因为两人目之所及的地面上有一个标志——一只十公分长的小旗插在一旁的地面上，旗帜上印着荣耀学院的校徽。这么看来是找对地方了。
除此之外，叶修找到的那个不知名水果被两人双双吃干抹净，并且并没有出现中毒的相关症状。两人以神农尝百草的心态以身试毒，初步预计应该是没毒的。
这个标记点临近河边，旗帜一旁不出十米的地方就是一条河。河道不宽，五米左右，旁边就有木头搭建的供人通过的桥，应该是为了这次活动临时搭造的。
黄少天和叶修两人走到校方插的旗子旁边站定，颇为好奇地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什么稀奇的东西都没发现。
他俩蹲下身，又仔细研究了一下旗子周围的地面。因为临近河边，这片地方的树木比较稀疏，地面上长满了杂草，没有任何参考价值。
“什么鬼啊这？”黄少天说，“这地方有什么好实地勘察的？什么也没有啊？”
叶修没说话，回身看了看背后那条河。
黄少天见状，直接站起身走到河边去了。这条河很浅，河底有什么清晰可见。他低头看了看，无非是一些碎石泥沙，再者就是一些叫不出名字的水生植物了。
河里没什么特别的，黄少天又把目光投向了河沿。
临近这条河的土壤非常稀松湿润，贴着水面的地方长了很多黄少天叫不出名字的绿色植物，一簇一簇的，叶片呈圆形，从上游的方向一路延伸往下。他低头观察了一会，发现自己确实没见过。
黄少天回过身朝叶修招了招手，道：“你过来看看这个。”
叶修走过来，挨着黄少天蹲下，说：“什么？”
“你见过这个没？”黄少天指了指那些植物，说，“我觉得这地方什么都没有，刚刚我们俩也看了，岸上全是杂草，水里也没什么值得研究的。唯一让人有点好奇的就是这个东西了。你看看呢？”
叶修顺着黄少天指的方向看了看那些植物，说：“我也没见过。”
这就有点难办了，难道还要他们扯两根草回去当作报告材料？
黄少天犹豫了一下，突然想到了什么。
他鬼使神差地把自己的个人终端唤醒了，启用摄像头，对着脚边的植物扫描了一下，很快，终端就给出了反应——看来他决定试试那个“全能模式”是正确的选择。
终端里传出机械的电子合成音：“扫描结束，已在数据库内搜索到匹配资料，是否现在查看？”
黄少天和叶修对视一眼，前者点下“是”的按钮，终端画面一转，密密麻麻的搜索结果便铺满了整个屏幕。
画面左上角是一张图片，正是两人眼前这种植物的样子。照片右边是该植物的基本名称：“积雪草”。
简介没什么好看的，无非是植物的生长习性之类的概述。黄少天直接把进度条拉到末尾，一直到了“主要用途”这个地方才停下。
积雪草的主要功能有很多，零零总总加起来有十几项。黄少天顺着序号一点一点地看下来，前面的内容只讲述了这种植物的常用功能，例如镇痛止血等，一直到最后一项，黄少天才意识到此处的关键点：
“第十八点：积雪草内含大量苄基异喹啉类生物碱和二聚吲哚类生物碱，以积雪草碱为主。该生物碱极易促进代谢器官中葡萄糖醛酸酯的形成，常用于现代A/O发情期的抑制。”
黄少天盯着这句话愣了很久才反应过来。他看向叶修，不可置信地问道：
“这东西……是抑制剂的原料？”
12
叶修也愣住了。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傻了半天，最后才意识到事实好像真的是这样。
“这是闹哪样啊？”黄少天直接蒙了，“让我们找这个干嘛？到最后不会是要我们写个关于抑制剂的报告吧！”
“难说。”叶修道，“不是没可能。”
黄少天只感觉任务艰巨：“有病吧！有什么用啊！”
“前段时间不是出事了吗？”叶修说。
“出什么事？”黄少天愣了一秒，想起来了，“你是说那个有人抑制剂服用过量，最后直接激素分泌失调的事情？”
“对。”叶修点头，说，“这事影响还挺大的。”
“哦——所以校方临时追加了这次实践活动？为的就是趁我们觉醒之前，找个合适的契机讲讲这个抑制剂的事情吧。”黄少天想了一会，大概明白了，“其实现在挺少有人具体研究过这东西到底用量多少合适。大家就把它当感冒药一样，需要的时候就吃，反正药店里就有卖的，谁顾得上算算到底只能吃多少啊。”
叶修表示赞同：“差不多就是这样。”
“不过我们俩也不能断言一定和抑制剂有关系。”黄少天拍了拍裤脚，站起身，又道，“毕竟这才是第一个标记点，说不定这个积雪草的发现只是巧合。结论还是得等我们跑完了剩下的所有地方才能知道。”
叶修跟着站起身：“嗯。”
“那走吧，我们去下一个标记点。你把地图拿出来看看？”黄少天说着，看了看叶修的表情，却发现那人脸色有点不对劲，“怎么了？你发现了什么问题？”
“没。”叶修却只是摇了摇头，拿出地图道，“距离这里最近的标记点应该在这条河的对岸，可能距离会比较远。”
黄少天说：“也不会太远吧，反正现在时间还早得很，走吧。”
第二个标记点在森林偏西北的方向，黄少天拿着地图走在前面，叶修走在几步之遥的后面，两人一路上有一句没一句地闲扯着，差不多走了快一个小时，却一直没有看见第二个标记点的旗子。
黄少天有点郁闷，满眼的树木看得他头昏脑涨。他忍不住出声道：“老叶，我说，我们不会是走错方向了吧？”
话音落地，黄少天静静地等了一会，却没等到预料之中的接话。他疑惑地回过头，却发现叶修早就落到了后面。
此情此景之下只得倒回去走，叶修和他的距离落下得还有点远，也不知道那家伙在搞什么。
黄少天深一脚浅一脚地原路返回，他一边靠近叶修，一边随口问：“你怎么突然走这么慢了？一开始不是跟得好好的吗？”
说完，黄少天随意地远远瞥了一眼叶修的表情，却发现那人看起来有点疲惫。
“你累了？”黄少天更疑惑了，按理说不应该啊，他一个正在预觉醒期的人都没喊累，而且两人也并没有走多久，走路的速度也不快，不至于这么吃不消吧？
一靠近叶修，黄少天猛地闻到了一股浓郁的松木的味道。
其实一路上他就隐隐察觉到自己身边有除了薄荷味以外的第二种味道存在，一开始并不强烈，黄少天几乎分辨不出那种味道到底存不存在。后来随着时间的推移，那股贸然出现的气味稍稍浓了些，他能够察觉出是树木的气味。
不过现在自己正身处森林里，能闻到树木的气味再正常不过了，抱着这个念头，黄少天便一直没有在意这种味道，直到现在——
他才意识到有些不对劲起来。
松木的香味过于明显，甚至隐隐有要把薄荷味压下去的趋势。
黄少天猛地低头看向了自己的个人终端，果然，就像有心灵感应一般，下一秒，那里便传来了同昨晚如出一辙的声音：
“警告！警告！附近空气中检测出多种信息素，且浓度均超过安全平均值，是否检测信息素来源？”
黄少天顿了一秒，按下“是”。
很快，终端给出了反应：“存在一信息素来源未知，推断来源编号199705290101。数据库内不存在匹配对象，是否更新数据库？”
暂且不论数据库曾经更新过一次，如果检测到的是自己的信息素的话，是应该存在匹配对象的。光是看那一串编号，黄少天就知道那一个来源未知的信息素到底出自于谁了。
这里除了自己以外只有一个人——
黄少天深吸了一口气，抬眼看向了眼前的叶修。
TBC
细心的朋友不难发现这个人又把上中下改成123了（捂脸
（关于积雪草那里是我瞎掰的……不要当真……）
（顺便带kk太太蹭个前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