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黄] 人工智障 02
二设满天飞的ABO
--------------------------------------------------
05
“什么？！”黄少天的第一反应是震惊。
叶修看他表情有点好笑：“怎么？”
黄少天说：“你怎么会是B？”
“测出来的啊，我有什么办法？”叶修说。
黄少天说：“你都不觉得惊讶的吗？”
“惊讶啊，”叶修问，“但好像你比我还惊讶？”
黄少天承认了：“我确实很震惊！”
“震惊什么？”叶修说。
“我觉得你再怎么也不应该是这个啊？至少得和我一样吧？你真该和郑轩换一下，那人巴不得当个B，结果是个A！他郁闷死了！”黄少天想了想，又说，“不过听说老韩测出来是B，这就很尴尬了，我都不知道该不该信了！这测试到底准不准？总觉得有点玄乎啊？”
“我哪知道？”叶修说，“愿意信就信吧。”
“我记得当时发这个测试的楼主叫秋木苏，你知道这个人吗？”黄少天问。
叶修想了想，说：“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我还指望谁给我科普一下呢。”黄少天说。
叶修乐了：“你还有不知道的呢？”
“我怎么了？”黄少天皱眉，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看你这么能说，至少也得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水平啊！”叶修说。
“你滚滚滚，你以为谁都像周泽楷说话那么费劲呢？”黄少天无话可说，都不知道自己凑上来非得和叶修聊两句是为什么。
带着复杂的心态回去以后，黄少天走回郑轩身边，脚跟还没站稳，就听那人道：“你快看你终端。”
“怎么了？”黄少天问。
“分组出来了。”郑轩说，“刚刚才发的。”
“是吗，这么快？”黄少天拿出终端一看，果然提示收到了新的文件。
黄少天点开分组名单，从上往下翻开着，一边看一边随口问：“你找到你自己没？你和谁一组？”
“我看看啊……”郑轩顿了几秒，说，“我和肖时钦，还可以吧。你呢？”
“我还在看……”黄少天一直把分组名单拉到最后，才找到了自己的名字，“找到了找到了……”他横着看过去，自己隔壁还挨着另一个人名——“叶修”。
黄少天沉默了。
郑轩见他不说话，还捅了捅他，问：“说话啊，和谁一组？”
黄少天看向郑轩说：“叶修。”
郑轩闻言，想了想，最后出言询问道：“我记得这次活动是按组行动吧，这么说是要和自己的组员朝夕相处三天两夜？”
黄少天表示认同：“算是吧。”
郑轩一听吗，立刻问：“那你和叶修呆一起……没问题？”
黄少天一愣：“有什么问题？”
郑轩一脸严肃：“他测出来是什么？”
“他说是Beta。”黄少天回答。
“哦，那还好……”郑轩松了一口气，“要是他是O不就完了！那你们俩碰到一起就是天雷勾动地火！干柴遇上烈火！还有什么我想想……”
“差不多行了啊！”黄少天越听越觉得没谱，“大家都还没觉醒好不好？碰到一起也什么事都不会发生吧！你想得也太多了。”
“没情况当然更好啊！”郑轩说。
闲聊一阵，活动负责人来了，随之一起到来的还有校方提供的这次野外实践的活动装备。
负责人把在场的学生按组别分好，清点完人数以后，便通知各组派人上前去领取装备物资。
黄少天和叶修对视一眼，前者问：“你领我领？”
“我去吧。”叶修说。
黄少天正想答应，转念一想，考虑到叶修“beta”的身份，觉得有点过意不去。于是他非常有身为一名Alpha的觉悟，挺身而出，说：“算了算了，我去领吧，你站着就行。”
叶修搞不清楚黄少天这是闹哪样，只能说：“随便你。”
然后黄少天就去领取装备了，结果等装备到手他才傻眼了。
“这也太少了吧！？”黄少天一只手就把全部装备拿回来了，前后才花了不到五分钟。他走到叶修面前，不可置信地冲那人抱怨道。
“你拿了什么？”叶修问。
黄少天摇头：“我也不知道，看看再说吧。”
装备里块头最大的是一个包，拎起来有点沉。黄少天把拉链拉开，看了看里面，最后说：“好像是顶帐篷？”
叶修点头道：“有可能。”
除去帐篷，剩下的东西就有点可怜兮兮的了——一只手电筒，一把翻折起来的匕首。然后就没了。
黄少天调了调电筒的亮度，耿耿于怀道：“这也太抠了吧！连个备用电池都没有！怎么野外生存！一脚掉坑里就gg了！”
叶修把匕首拿在手里掂了掂，又端详一番，最后说：“这应该是给我们防身用的。”
黄少天看着他：“我领到的东西就这三样！没了！这些东西能干啥啊，干粮都不发点，是人吗？”
“知足吧，好歹还给了你这几样。”叶修说。
黄少天本以为这活动就是个轻轻松松的野外旅游，顺便考察一下，现在看来，好像是自己太甜了。
“我得跟你一起待三天呢，条件还这么艰苦！”黄少天说，“以后的日子就靠你了啊老叶！”
叶修张张嘴，正想接话，就听黄少天又自顾自地反驳了：“算了算了，不能这样，好歹我才是个A，还是你靠我吧！不虚，我罩你！”
叶修：“……”
06
到地方时，已经是下午接近傍晚的时候了。
校方安排的森林距离学校非常远，一辆大巴车拉着学生们摇摇晃晃行驶了一路，黄少天在车上睡了又醒醒了又睡，连今夕何夕都不知道了，这才被旁边的郑轩叫醒，说是差不多已经到了。
黄少天迷迷糊糊地醒过来，嗓子有点发干，可能还是因为感冒的原因，他脑子有点昏昏沉沉的，没什么精神。
黄少天舔了舔干燥的嘴唇，跟着众人下车。
脚踏在陆地上，他才发现自己已经被拉到不知哪个深山老林里来了，周围人迹罕至，除了身边的同学以外看不见半个人影。
大家忙着打量周围的环境，负责人却走了过来，给众人人手发了一张简笔画的地图。地图上大致标注了河流和桥梁的位置，以及几个被红圈圈起来的地方。
分发完地图后，负责人做了一番解释，大致意思是说地图上一共注明了五个地点，每一个地点都需要每位学生亲自前去考察，必要时可以使用个人终端进行拍照。学校提供的工具只有三样，其余生存必需品需要大家自行解决。考察为期三天两夜，不过由于今天也包含在内，所以实质上只有两天多一点的时间。两天以后，学校相关人员会在原地等待大家。
说完这番话，见众人没有问题后，负责人就径直回到了车内，驱车扬长而去，留下一干还没反应过来的学生大眼瞪小眼。
一时间大家抱怨声连成一片——
“等等，这就把我们抛下了？”
“溜得也太快了吧！”
“他刚刚说了些什么？我没听清啊！”
“那我们下一步需要干什么？”
“是不是得先进去啊，天色已经不早了。而且只有两天时间，我觉得挺紧的。”
“那行吧，要走大家一起走，互相都跟上啊！”
众人七嘴八舌地讨论一阵，最后觉得还是先进森林才是明智之举。
黄少天落在最后，和郑轩两个人慢悠悠地走着。他前面是叶修，那人正低头对着地图一通研究。
“你队友呢？”黄少天问。
“你问肖时钦啊？他应该在前面吧？”郑轩说，“没事，现在大家都一起走着，待会分头行动了我再去找他碰头。”
“行。”黄少天点头，又问，“你知不知道这次实践报告到底是写什么？”
“不知道。”郑轩诚实地摇头，“我现在连表格长什么样都没见到，当然不知道写什么了。”
“这也太奇怪了，说起来其实根本没给我们准备的时间啊？直接就拉到这来了，什么都不清楚啊。”黄少天说，“这活动意义到底是什么？”
“我要是知道就有鬼了。”郑轩说。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黄少天懒得想了，“反正横竖都在这片森林里找答案，他特意标注出来的这几个位置肯定有特殊含义。”
众人歪歪扭扭地排成一路，继续向森林深处走去。
不过进去以后黄少天才发现，这个森林比自己设想的要原生态很多。他原本以为的只是一片观光式的景区森林，用来给大家参观参观看着玩的，没想到事实远远比这个要残酷。
黄少天一边走一边打量周遭，眼下这片森林粗略估计也有数百年历史了，身边最小的一棵树的树干也得几人环抱才能合拢。抬头一看，只能依稀从树叉的枝丫间寻见头顶的天空。更何况森林土质有些潮湿，踩上去松松软软，一股属于自然所独有的气味扑面而来。
这里的一切都保留着最直观的天然状态，一看就是从未被人工开发过的。
越往里走时间流逝得越快，天色慢慢暗下来，渐渐的，大部队开始出现分支，全部人马一条路走到黑是不现实的，总有分歧出现。从进入森林到现在，已经有一半的人选择了离开。他们或者向别的方向行进，抑或选择留下来，就地休息了。
黄少天和郑轩依旧落在最后面，不过走了挺长时间了，两个人步子稍微有点跟不上。
“我去，前面谁在带路啊？走这么快！急什么呢？”黄少天说。
郑轩伸着脑袋看了看：“好像是张佳乐吧？”
“他精神这么好？真佩服他！”黄少天跨过一截横在地上的树桩，气息都有点不匀了。
再看郑轩，那人也没好到哪里去，走两步已经开始喘了。
“他不是O吗？我记错了？”郑轩意识到这一点，提出质疑，“还是说现在O都这么能打？”
黄少天也觉得不对劲：“对啊？这不科学啊？他会不会是谎报了性别？”
郑轩：“不至于吧，这有什么必要啊。”
黄少天没接话，瞄了一眼前方不远处的叶修。那人也是半点疲色没见，甚至还有心思跑到树根下去观察土质，看上去还挺专业。
反观自己和郑轩，身为两个响当当的Alpha，现在一个气喘吁吁，一个面如土色，这也太丢脸了！简直让人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黄少天已经第一时间为自己找到了开脱的借口：“我说，我这是因为感冒的原因，状态不太好。但你累成这样是为什么呢？按理说不应该啊？你身为一个A结果落到最后，都不打算反省一下？”
“反省什么？”郑轩从善如流地应答，“我平时疏于锻炼，体力不好这不很正常吗！”
黄少天对此表示震惊：“你还挺得意的是吧？”
郑轩谦虚：“应该的应该的。”
黄少天：“……”
这边正在闲扯，黄少天突然听见前方有人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怎么了？”黄少天问。
“过来吧。”叶修朝他招手，“咱们该朝那边走了。”
07
“是吗？”黄少天走到叶修旁边去，瞄了一眼那人手里的地图，又问，“什么情况啊？”
“天快黑了，得找个地方搭帐篷吧。”叶修说。
黄少天点头，问：“你找到合适的地方没？不能离标注地方太远吧？太远的话走路太麻烦了，浪费时间。”
叶修说：“就这附近，你觉得怎么样？”
“我都行，听你的吧。”黄少天看了看地图，又说，“我们现在在哪儿啊？我一直跟在你们后面走的，没认路啊！”
“差不多这里吧。”叶修点了点地图上某个位置，道。
“哦。”黄少天凑过去，记了记位置，然后道，“那走吧。你是不是已经挑好搭帐篷的地点了？走走走，你带路，我们抓紧时间。”
告别大部队，黄少天和叶修便单枪匹马地深入森林的另一边了。好在后者还算靠谱，加之两人运气不错，没走多远就在附近找到了一片空地，用来搭建一个双人帐篷绰绰有余。
“就这吧？”黄少天左右看了看，说。
“行。”叶修道，“现在开始？”
“开始开始，我们俩动作麻利点，还能赶在天黑之前搭好。”黄少天说着，把叶修背上的包拽下来横放到了地上，随即蹲下身，挽起袖子准备开始大操大办。
说起来，这包怎么跑到叶修那里去了？一开始不是自己在背吗？那人什么时候拿走的？
黄少天一边回想，一边把搭帐篷的工具拿出来，叶修走近，正想搭把手帮个忙，就听闻黄少天又道：“等等，还有个问题啊？我们晚上吃什么？”
叶修问：“你饿了？”
“有一点。”黄少天看向叶修，“你不饿？”
叶修说：“一般吧。”
“可以啊你？我和郑轩刚刚还说我们俩都开始喘了，你们几个在前面带路的，居然跟没事人一样，身体很不错嘛！”黄少天惊奇道，“你当个Beta真是屈才了！”
叶修乐了：“是吗？”
“是啊！”黄少天想了想，出声赶人，“算了吧，这帐篷我一个人搭就行。你去找点吃的来，要不我们俩得饿死在这。”
“这深山老林的我上哪去给你找吃的？”叶修问。
“这我怎么知道啊！这不是你应该思考的问题吗？”黄少天一点商量的余地都不给，起身推着叶修往外走了，“快去吧快去吧，找吃的都不知道积极点，懒死你算了！”
打发走叶修以后，黄少天一个人负责把整个帐篷搭起来。
他把包里的工具一股脑地拿出来，倒在地上，然后把终端唤醒看了看时间：晚上六点。
借着这个动作，黄少天看见了趴在屏幕右下角的那个小人，他这才想起来自己终端里还有这么一个东西在。前两天被郑轩半推半就地怂恿着下载了，它在终端里就一直待到了今天。
黄少天本来是打算卸载的，不过看在这个东西也没怎么打扰到自己的份上，他就放任其待在终端里了。
黄少天记得自己把这个辅助插件设置成了“基础日常模式”，现在时间是晚上六点钟，这个小人也非常智能地意识到了这一点。因此终端一被唤醒，它的脑袋上就冒了一个文字泡出来，写着“晚餐时间~快去吃饭哟，记得营养均衡！”
黄少天：“……”
奈何出发点是好的，就是时机不太恰当。要放在平时，这个功能还算贴心，但是现在，黄少天自己身处一片鸟不拉屎的森林里，目之所及就自己一个活物，连叶修找不找得到吃的都不一定，就更别提营养均不均衡了。
这话看着挺给人添堵的，黄少天点了点那个小人的脑袋，手指移动到了“卸载”二字的上方，思索一会，又稍稍偏了偏，把它切换成了“全能模式”。
干完这一切，黄少天终于开始搭建今晚的容身之处。
不知道是不是受感冒的影响，黄少天觉得搭帐篷这活比他想象的麻烦很多。打完地基下来他就已经出汗了，等到帐篷的雏形出来时，黄少天整个人已经快累得瘫倒在地上。
于是叶修回来时，看见的画面就是黄少天坐在帐篷的门边，一只手给自己拼命扇风，一副累得不行的模样。
叶修走近，有点疑惑道：“有这么累？”
“你回来了？动作很快嘛。”黄少天说，“是挺累的啊，要不你来试试？”
叶修说：“也不至于你这样吧？”
黄少天问：“我哪样了？”
“一脑门汗，跟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叶修说，“不知道的得以为你刚跑完马拉松。”
“真的假的？”黄少天自己似乎还没意识到，他抬手一抹，果然是一手黏糊糊的汗水，“有这么夸张？”
叶修笑说：“这得问你自个儿啊？”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感冒引起的体虚吧。”黄少天手一撑，站了起来，又问，“你找到东西没？”
叶修把怀里捧了一路的东西给黄少天看。
“这什么？”黄少天随手拿起一个，看了看，不确定道，“板栗？”
“聪明。”叶修说。
“这要怎么吃？”黄少天比划了一下，“它外面还这么厚一层壳，得先把外壳去了吧？摸着扎手啊！”
“去壳还不简单，你不是有刀吗？”叶修说，“去了壳可以烤着吃。”
“烤？怎么烤？”黄少天问，“哪来的火啊？你是打算钻木取火？哇那得钻到什么时候去了，一个喷嚏就打没了！照你的计划明天天亮我们能吃到嘴里吗？”
叶修无语：“谁让你用那么原始的方法了。”
黄少天说：“那怎么办？”
叶修从兜里摸出一个东西来，在黄少天眼前晃了晃。
黄少天看了一眼，顿时惊讶道：“靠！打火机？！”
08
叶修看他反应觉得挺好玩：“没见过啊？”
“不是，你怎么会有这个东西？”黄少天不可置信地问，“不是除了个人终端别的都不许带吗？”
“呵呵，”叶修说，“这你就不懂了吧？”
“靠靠靠，笑什么笑，作弊你还有理了！”黄少天怒道。
“没这个咱们俩就只能在这干坐着了。”叶修说。
这话说得有点道理，黄少天一时间想不出别的话来反驳。
“那这堆栗子还吃不吃了啊？”叶修又问。
黄少天略一思忖：“……吃！不吃白不吃啊，喝风吗？”——干嘛要和自己的肚子过不去？
五分钟后，叶修和黄少天挨在一起，挤在帐篷门边坐着。两人面前摆了一堆石块，石块围成了一个圈，里面放着一摞枯草叶和树枝。这些东西都是刚刚才从周围搜剐来的，可以说是把就地取材发挥到了极致。
布置好这些以后，黄少天就和叶修并肩坐下了。
带着外壳的栗子堆在两人中间，黄少天一手拿刀，正专心致志地把板栗的外壳剥了下来，只留下了光溜溜的内壳和果仁。剥完他便转手递给了叶修，叶修接过以后，就把它扔进了前方不远处的叶子堆里。
如此动作在重复了几个来回以后，叶修开口说：“差不多了吧？”
“嗯？”黄少天手上的动作一顿，“我还没剥完呢？”
“边烤边剥吧。”叶修说。
“那行吧。”黄少天点头。
叶修掏出打火机，点上火苗，作势要点火。
黄少天见状，莫名有点紧张：“你现在就点？”
“不然呢？”叶修觉得好笑，“刚刚谁说饿了的？”
黄少天看了一眼周围的环境，道：“你说我们在这生火会不会引发森林火灾？”
“……”叶修说，“你顾虑的还挺多。”
“算了算了，你点吧！”黄少天说，“我要饿死了，吃了再说。”
枯叶在火苗的引导下很快燃烧起来，不过火势并不大，明火被掩盖在厚重的叶子下面，没过多久，空气中就开始弥漫烧灼后所独有的焦糊味。
黄少天闻了闻，这味道并不如他想象中那么刺鼻，而且其中还若有若无地混杂了一些清新的香味在里面。黄少天有点疑惑，再次闻了闻，气味又消失了。他看了看叶修，那人一副并未察觉的模样，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几分钟后，空气中出现了新的响动，叶子下面开始有轻微的爆裂声传来。噼啪啵的响动一点一点地在枯叶堆里冒头，随后渐渐变得密集起来，在安静的傍晚里清晰可闻。
黄少天拿根树枝拨了拨叶子，问：“好了没啊？”
“应该能吃了。”叶修说。
一听这话，黄少天立马坐不住了。他把表面上的叶子拨开，一颗内壳已经裂口的板栗顺势滚了出来，里面的果仁泛着诱人的蜜糖色。
黄少天抬手就去拿，叶修在旁边看得心惊肉跳的，一个“烫”字还没说出口，黄少天的手指已经挨到那颗栗子了。
刚拿起来不到一秒，黄少天就咋呼开了：“我靠！烫烫烫烫烫烫烫——”
一串连珠炮发射完，黄少天已经受不住地把板栗换到了另一只手。不过这次也坚持不到三秒钟，又换了回来。
像这样往复几次，黄少天干脆用两只手把栗子掂来掂去，一边掂一边用嘴吹气，希望用这种方法让它凉得快一些。
差不多吹了一分钟后，黄少天终于把栗子壳剥开，如愿尝到了自己的第一口晚饭。
味道还行，他试着咬了一口，不算太出众也不至于太出格，总之是一个合格的垫肚子食物。
吃完手上这颗，黄少天又扒拉了几下叶子，挑了另一颗出来，三下五除二剥了壳，递到叶修面前。
“怎么？”叶修问。
“给你吃啊！”黄少天说，“快拿着。我继续剥外壳，不是你说的边烤边吃吗？”
两人分工明确，一边剥壳一边丢进火里烤，一边闲聊一边捡出来吃，不出一刻钟，刚刚还撒了一地的板栗就只化为一堆可怜兮兮的壳了。
虽然分量不多，但是好歹也能暂时缓解一下饥饿感。
吃完这顿名义上的晚餐，黄少天和叶修两人合伙收拾了一下残局，把栗子壳和枯叶残骸堆到一起，又把石块拆下来，放回一边的树脚下。
整理完这一切，两人双双钻入帐篷，开始为即将到来的为期两天的实践任务发愁。
天色已经黑了，帐篷里光线有些昏暗，黄少天和叶修讨论一阵，决定把手电筒打开，调至最低亮度，用于照明。
帐篷里还算宽敞，黄少天和叶修面对面坐着，中间是一张摊开来的地图。
“我们现在在这对吧？”黄少天指了指某处，手指往旁边移动一截，又说，“那距离我们最近的地方应该是这里。如果我没理解错的话，这应该位于某条河边？旁边这个X是桥的意思吗？”
“应该是。”叶修说。
“那咱们明天就朝这个方向走吧。”黄少天说，“如果运气好河水比较干净的话还可以喝点，两天都不喝水不太现实吧！”
叶修点头：“好。”
“关于这个活动你知道什么内幕不？”黄少天问，“来之前我和郑轩讨论过一阵，总觉得挺奇怪的，连要我们调查什么都不说一声，那最后报告写出来不会五花八门的吗？我完全可以写一份《论森林植物的物种多样性及其生存环境》交差嘛！”
“我也不知道。”叶修说，“恐怕具体情况还是得去了标记点才知道。”
“是吧，我也觉得。”黄少天叹口气，说，“而且我老觉得这里有股味。刚刚吃东西的时候我就闻到了。”
叶修疑惑：“什么味？”
“有点像薄荷的味道，”黄少天闻了闻，发现进了帐篷以后味道更重了，“但是森林里会长薄荷吗？不会吧！”
黄少天看了看叶修的表情，追问：“你没闻到吗？味道挺大的啊？”
叶修摇头：“没有。”
“按理说感冒的是我，闻不到味的也应该是我吧？你是怎么回事？”黄少天皱眉，想了想，突然凑了过去闻了闻，“味道会不会是你身上传出来的？”
可惜并没有，黄少天在帐篷里上下左右一通嗅，最后发现味道居然是从自己身上散发出来的。
随着时间的推移，叶修此时终于渐渐感受到了一点黄少天所说的薄荷味，他看了看对方，忍不住说：“你抹了花露水吗？很有远见啊！”
“滚滚滚，你才抹花露水！”黄少天说。
叶修正想接话，目光扫过了黄少天的额头，突然一顿，问道：“你很热？”
“啊？还好吧，问这个干嘛？”黄少天说着，抬起手背下意识地蹭了蹭额角，却发现自己出汗了，“靠，怎么回事，我不觉得热啊？”
叶修想了想，问：“你之前说你感冒了？”
“是啊。”
“有多长时间？”叶修问。
黄少天思考一会，说：“三四天了吧，参加这个活动以前我就觉得嗓子有点疼了，当时还特意去医务室开了点药。”
叶修：“除了嗓子疼呢？”
“那就是头晕吧，没什么精神。”黄少天说，“就和一般感冒差不多，你不也看到了吗？突然问这个干嘛？”
“我觉得你不是感冒了。”叶修说，“应该是要觉醒了。”
黄少天一愣：“什么？”
叶修看了他一眼，张了张嘴，还没出声，却突然被另一阵电子合成的人声所打断。那阵声音从黄少天的个人终端里传来，在安静的环境里显得尤为响亮：
“警告！警告！附近空气中检测出信息素浓度超过安全平均值，是否检测信息素来源？”
TBC
